许致喝醉了,无论他的脸色在新闻上看起来多正常,多英俊,瘫倒妻子身边时,根本毫无形象可言。
柳昭对电视剧剧情降临在自己身上这件事一点儿也没有心理准备,他单枪匹马地被娶回来,娘家不说与他关系有多好,就算有多亲近,也无法提供援助,他愿意留在这儿,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许致爱他。
许致决定先让他口交,没别的原因,因为柳昭从前是很喜欢这件事的,换言之,柳昭也喜欢自己直奔主题,他装醉抱住他时,小猫仅仅象征性地反抗了几爪子,而与他夙夜与共这么久,许致早就摸透对方心思——纵使他摸透,也没有一次不为之癫狂——他在取悦他,他已相当长时间被剥夺拥抱他的权力。
“去你妈的吧,不想和我做就直说啊!装什么……我他妈缺alpha吗?我床上少你不行吗?!狗屁东西,肏了我又不要,让我怀孕又去找人,干脆挑个良辰吉日你和你那小情人把事办了,面色一天天偷鸡摸狗,还要顾及我……”苍白细指陷进绒毯,许致为什么要把信息素释放得这么恐怖?他害怕地往后缩,被拽紧脚踝拉回去,“……许致,你干什么?”
“你闭嘴吧。”柳昭翻身,在这个月份他还可以自行翻身,但想反抗许致不留余力的压制什么时候都不可能,酒味压上嘴的时候他就想吐了,而当丈夫的炙热填上他下体的空缺,柳昭硬生生地,强行把口中的不适咽回去。
他听见车声靠近,再在冬风里伫留片刻,才回床上静躺。
“今晚陪我吧,”他继续伸出舌尖,舔舐对方脸颊,许致的下巴打理得很干净,而他也眷恋被细小胡渣刮过脸庞、或大腿内侧的触感,“好吗……陛下?”
“……是,我做不动了。”许致放开他,准备下床。
或许被酒精麻痹大脑,可许致绝没丧失行动力,他抱着柳昭蹭下体的姿势熟练得令人发指,像条公狗,一想到丈夫是公狗,柳昭徒有更兴奋而非更羞耻,看着自己日夜期盼的大肉蟒,被健硕英俊的爱人掏出裤裆,却不急着钻肉洞,柳昭心里一凉,绝望祈祷:千万别让我口交千万别让我口交千万别让我口交……
“干什么?我不能生气?”
可是万一这份爱现在要被割裂呢?柳昭心惊,后悔自己是否在爱里迷失,忘了保持理智,给自己断了后路?
柳昭从床边抬起头:“让你不要这么做了……”话音未落,他又趴下去,紧跟着阵阵虚弱的呕吐声。
“你他妈……”柳昭抬腿朝他脊背重重一蹬,“又要去找人吗?!”
许致没料想到会被柳昭从背后偷袭,屁股一滑扑通掉下床,大脑也落得混乱,什么……找什么?
他们去到另一间卧室,柳昭脸色惨白,靠墙休息,看男人仔细铺床,拉床单时一支腿压在床沿,弯腰,无意显露出臀部的弧度。
是他的错觉吗?好像看见绿眸燃着火……好可怕,仿佛被沉闷的乌云笼罩着,雷电交加,而大雨须臾将至,柳昭错开他的目光,可又心有不甘,什么叫他不能生气,是他不许自己生气才对吧?他愤怒回头,觉得没有什么会比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更正确了:“放开我,你脏死了。”
“干嘛?你做不动了?”
他并没有对柳昭做什么太过分举动,只是共枕太久,便很清楚今夜落在皮肤上的情感、进入他身体时的沉吟、爱人的抚摸和力度有什么不同,柳昭总归很怕他发火的,火燃起来,要扑下去烧人了,小猫才甘愿流眼泪。
“还要再来?”许致拉住他大腿,语气惊讶。
虐待孕妇当然不好,许致手下留情了,可柳昭哭得……就跟许致要他去死、或是他正在用泪水做药引,给身上看来满不在意地索取着的人下诅咒。
这人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怎么回事?当然,所有被柳昭用同样眼神鄙视过的人无一不骄傲自负,为自己受过神的践踏而神魂颠倒,他太漂亮了,连厌恶都像撒娇,报复也如挑逗,甚至施罚时,受罚者也心甘情愿。许致想重振雄风太容易了,alpha生来就被设计为生育工具,他们之所以无需标记、生理上也不要求固定伴侣,就是为了向无数母体源源不断地贡献精子,但一具母体又不能同一期间内重复受精,孕育胚胎有多痛苦,如果因为他一时贪玩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他怎么忍心?
许致找出干净毯子,在他的胃与食管不再抽搐后裹住他,沉腰抱他起来:“感觉好点了吗?”
这臭小子……柳昭看着他恢复正常的脸色,恨不得给这鼻梁一拳,让造物主为他最优秀的艺术品哭去吧:“还是想吐……”
王另娶妃保证储君血统的提议不在少数,幸而他又有机会怀孕,而若这胎不是alpha该怎么办?他与许思蔓该怎么办?
“今天你睡这里,我去另外的卧室,呼唤器我也拿过来了,如果有需要……”柳昭的舌头像插电接口那样自动弹出他的嘴唇后,许致才回神:“……老婆?我以为你讨厌……”
“对不起,我太过分了,完全没顾及你的感受。”
“老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