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市没有雪,哪怕是冬天,空气也都弥漫着湿漉漉的气息。今天天气不太好,雾蒙蒙的,白天也不见什么日光。
灰霾的天穹下,学生们拉着行李箱陆陆续续正往外校园外走。虽然是春节假期,但因为疫情,学生们被强制留校,到了将近除夕才被允许回家。
有女生收拾得慢,又落了东西在教室,只好拉着室友回去取。
校园里已经走得空空荡荡,两人抄近道穿过科学楼的走廊,脚步声啪嗒啪嗒在走廊里回响,天气不好没有阳光,全靠走廊里惨白的白炽灯提供照明,显得有些怵人。
女生本就有点害怕,脑子里有一百件校园怪谈往外冒。舍友这时候又笑嘻嘻的凑过来,让她看右边的教室。
那教室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只是前后门都用锁头和锁链紧紧拴着,门窗全部从内遮了严严实实的帘子,像是钉死在边框上,中间是一层看起来极厚的玻璃,最外面又焊了铁栏杆,栏杆间距比一般居民楼的阳台封窗栏杆还窄,细得普通女孩的手都伸不出来。
连门上方那种透气的小格窗也封死了,同样焊了栏杆,再用白色的不知纸还是布帘糊住,风是吹不开的,只带着边框震了震,发出细微的哐哐声。
女生瞥了一眼不敢多看,压低声音问舍友:......这教室包这么严实干嘛啊?
你不知道?舍友语气里带着熟知八卦的隐秘得意。
这是间化学实验室,几年前上课的时候发生爆炸,炸死了两个学生......听说还是情侣呢,俩人已经订婚了,成绩都特别好,学校重点培养的那种,结果他俩离爆炸点最近,家人来领人的时候,好像都面目全非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学校为了把这事儿压下去赔了好多钱......
从此以后这栋楼尤其这间教室就总出怪事,而且监控总是坏,后来干脆不安了,这栋楼楼慢慢也就弃用了,只有几个办公室还在这边。欸说起来,隔壁系那个给咱们上选修的教授当年也在事故现场,那时候他还是助教,后来留校任教了。
本来捂着耳朵正害怕的女生,在听到那位教授的名字时,瞪大眼睛两颊微红地看向了舍友:他也在现场?他没受伤吧?
舍友却略显古怪的抬头盯着她,神色变得僵硬。
女生耐不住性子,又重复了两遍,才意识到什么,慢慢转过头去。
他们谈论的那位教授正站在女生身后不远处,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和高领打底,被高瘦清俊的男人穿着,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看起来极单薄。男人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们。
我没受伤,谢谢同学的关心,尽快离校吧,马上要封校了。
女生这才回神,红着脸拉着舍友快步离开,路过男人身边时,小声说了句老师新年快乐。
男人没应声,站在空旷的走廊里一动不动。
穿堂风扬起又落下,把两个女生的声音带远了,逐渐一点也听不到,男人这才走到窗边,看着两人远远出了校门。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那间教室门上粗重的锁头里,再把铁链解开拿在手里,推开了实验室的后门。
这里一切都保持着爆炸前的样子,像是有人重新进行了粉刷布置,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如常。
男人回头把门关上,再从内把铁链和铁索仔仔细细的锁上缠上,还用力捞了捞确保牢固,才拿起手里的袋子往讲台旁边的小门走去。
那小门因为粉刷的缘故,和墙壁融为一体,几乎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个门。男人却熟练地掰动某处突起,那门就松开一条缝,他低着头进去,里面是一道螺旋状向下延伸的楼梯,越往下走越宽,走到底又是一扇铁门,绕着熟悉的粗重铁链和锁头。
走到这里,男人一直漠然的表情才有了变化,像是一个死人逐渐活了过来,甚至带上微微的笑意。
男人刚一拉开门,里面就有人冲出来扑到他怀里,热切又缠绵地往他怀里钻:亲爱的新年快乐!我好想你啊......
门内竟然是一套完整的两居室,除了没有窗户之外,和普通的住宅没有任何区别,装修得温馨宜居。
男人用空着的一只手在女孩背上暧昧地抚摸着,紧紧抱着女孩埋在她脖颈处深呼吸,在眼神变得迷离之前把她推开,笑着给了女孩一个吻:给你带了你爱吃的。
被缠着亲亲抱抱,他虽然宠溺地笑,却没忘回头仔仔细细地把门锁上。
女孩像没看见似的,拉着他洗手换衣服,叽叽喳喳又娇俏可人。男人视线一刻都不曾离开她,直到看着女孩忙活,才把她抱到餐桌旁坐下,自己去厨房做了菜端出来。
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气氛温馨,女孩又亲了男人一下,才满脸期待地打开袋子:是学校后街那家的饺子!
自己吃了一个,又喂了男人一个,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还在对男人笑。
男人看着她吃了一会儿,眼神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