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女儿)王府
燕王年少與慕家大小姐生情,且曾許諾王妃之位,這是北陽世家都知道的,雖然後來慕家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將慕夷光許配給李齊,但是燕王仍然信守承諾,從未動過要另娶她人的念頭。只在宮中長輩的壓力下納過兩個小妾綿延子嗣,分別是溫氏和金氏。
溫氏相貌秀麗,進王府多年安分守己,又育有一子一女,算是個能在燕王面前說得上話的女人。金氏生得嫵媚多姿,擅彈月琴和琵琶,只性子有些不好惹,膝下只有個女兒。
燕王在最前面帶路,慕夷光和婉清緊跟在其身後繞過許多假山樹木,才隱約看見裏面的庭院門檻。這座王府是慕夷光嫁到浙東後才興建的,擴大完善了幾倍,愈發的恢宏龐大。
若說作為浙東一帶首富的府邸是富麗堂皇,庭落深深繞繞,白玉做階金為馬,家僕五步一成堆,奢侈靡麗。那麼燕王府就是積蘊厚重,庭院侍衛層層環繞,把守極其森嚴,無端有種王室的壓迫和氣勢。
慕夷光大抵就是喜歡這種骨子裏的高高在上。
“夷光,本王已經讓管家劉霍按照你以前的喜好將寶伊院收拾出來,今晚就可以入住。”公孫瑾端坐在屋內上首,稍顯溫和地對慕夷光說道。
寶伊院是府中後院位置最好,擺放擱置面積最大的院落,也就是修繕時為燕王未來王妃準備的。
慕夷光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姿態柔美婉約:“那夷光就在此謝過王爺。”頷首臻眉,氣質綽約。
看到夷光滿意的神情,公孫瑾又把視線落在百無聊賴坐在椅子上的婉清。小姑娘正低著頭玩弄自己垂在兩側的頭髮,白嫩的手指頭卷著發梢成圈,然後又放下。再卷,再放,反復如此,似乎不會厭煩。
微微勾唇,公孫瑾渾厚的聲音環蕩在整個屋子裏頭:“清兒,你就跟著夷光住在寶伊院如何?”
小姑娘似乎對燕王叫自己清兒很是不滿,玩弄發梢的手指停頓在原處,眼角微微上翹的瑩潤眸子抬起圓鼓鼓地望向上面的男人,像是在威脅他不要再這樣叫自己。只不過配上其嬌俏的面容,滿滿的奶凶之感,全然讓人生不起氣。
“不要!你們王府難道就這般寒酸?本小姐在浙東的時候可是獨住三間院落。”婉清說話的時候眼裏眉梢都是濃濃的輕蔑,只想讓面前的人難堪。
話不是誇張話,當初在浙東的時候,李齊對慕婉清確實是百般寵愛。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他簡直恨不得將所有的金銀財寶都堆在她院中,把清兒高高地捧起來。要不是捨不得,別說是三間院落,就是在浙東再修建座府邸,李齊都會是樂意至極。
慕容青臉白了白,自從與李齊和離回北陽後,就對過往在浙東的那些日子很是忌諱,仿佛那就是個誰都可以笑話的恥辱。可是清兒就是對那個淪為末流的親生父親始終念念不忘,時常提及在浙東的生活。
“寒酸?三間院落?”公孫瑾低聲重複著這兩個詞,語氣有些微沉,令人無端感到壓抑:“本王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在這座王府不管是誰,都只能有一間院落。”言語震震,他是燕王,容不得小姑娘多次冒犯自己或是王府的威嚴。
小姑娘似是被公孫瑾威懾住,儘管很想頂撞,終究只是撇撇嘴不說話。
以前李齊還是浙東首富的時候,不論慕婉清惹出什麼禍,都會擋在她的前面,擺平所有的事。所以慕婉清向來言行無所顧忌,性子才會漸漸變得驕縱些。但是本性不壞,只要別人軟聲軟語地哄著,也就會勉強地克制住自己的脾性。
“王爺~”只聽得還未見到人,就從門檻外傳來一道女人蘇儂軟語的叫喚,頓時打破了屋內稍稍尷尬的氣氛。
片刻時間,就見門內走進個身著緙絲,著大段精美刺繡的姿容嫵媚女人,行走間纖細腰肢擺的款款,步步生姿,決計不是北陽世家貴女所能走出的姿態。後面還緊跟了位容顏秀麗的低調女子,頷首垂眸,感覺就很是安分拘束。
“妾身拜見王爺。”兩人站在屋內正中間,緩緩彎身向公孫瑾行禮,算是道明身份。
“孩兒向父王請安。”還沒等前面拜見的兩人起身,門外轉眼又進來了三個年齡相差不大的人,兩個女孩,一個男孩。
婉清餘光隨意地瞟了瞟,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下可算是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