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女儿)去王府
北陽是大樑的首都,官路寬闊通暢,邊上街巷也時常有重兵把守巡邏,管理得很是嚴明。
道上有一輛青翠色綢緞做簾,高頂身寬的奢華馬車,前後各有兩隊侍衛護駕,且車前駕馬的也不是普通車夫,而是燕王府的管家劉霍。
燕王是君上的長兄,自從當年幫助其登上君位後,就告退朝廷。常年居住在北陽的燕王府中不理政事,算得上是大隱隱於市。但是當今君上最為信賴的還是這位自幼便疼愛他的兄長,有時甚至會在御林軍的重重保護跟隨下出宮去見燕王,一敘就是整天。
“清兒,我們快要到燕王府了。”聲音輕柔婉轉,似是微風拂過心間,聽著很是舒服。
儘管如此,被喚做清兒的女孩卻仍是靠在馬車邊緣一聲不哼,像是在賭氣般,
慕夷光矜持端莊地坐在馬車上,秋水似的雙眸中望著女兒倔強的模樣滿是無可奈何,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清兒再如此她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罷了,或許清兒見了燕王後就能好些。想到這裏,慕夷光的臉上就不由浮現出一抹嬌羞,自己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此番相見該是何種光景……
其實慕婉晴不是在與慕夷光賭氣,她只是在整理腦子裏的東西。
婉晴不姓慕,只有名字。她進入過很多世界,佔據別人的身體,然後攻略勾引男人。作為回報,她可以永生活在快穿世界中,不老不死不滅,而代價就是只能借助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軀體這樣活著。但是那有如何呢?活著就好,還能多多體驗不同的人生。
這個世界所要勾引的男人是大樑的燕王,與慕夷光年少時便兩相情悅的人。
早年間陰差陽錯,慕夷光非但沒能嫁給心愛的燕王,還碾轉多次最終與浙東的首富李齊婚配,共結連理。婚後慕夷光對李齊是一直不冷不熱,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的感覺。而李齊念著慕夷光原是北陽貴女,不能與之心上人長相廝守已然傷心。如今還要在家族的脅迫下下嫁於他,更是委屈難以訴說。所以多年對其忍耐禮讓,只盼她能做好主母之位,其餘便都罷了。
原本慕夷光與李齊二人感情因著婉清的到來,初初有些好轉跡象。可此時朝廷突然改革制度,流派皆分為三六九等,李齊所處的商,正是最末等的流派。
地位驟然降低,家中財產積蓄也大不如前,甚至還有要動用慕晚清嫁妝維持的傾向,這如何能忍?於是慕夷光不顧李齊苦苦掙扎的處境,毅然求得一封和離書,帶著女兒婉清回到北陽本家,順勢將其姓氏改為慕。其間又恰巧聽聞昔日愛慕的郎君公孫瑾,也就是現在的燕王,為她多年不曾娶過王妃,心下更是歡喜至極,連忙書信一封與燕王府,告知自己已經到達北陽。
果不其然,隔日慕夷光就收到燕王的來信。信上說近幾日待府上整頓好,就會派人來接其至王府一敘。
思緒整理到這裏,婉清不經抬頭開始打量起慕夷光。
黑瀑如泉般的烏髮高高簪成美人髻,襯得玉頸愈發修長白皙,面似出水芙蓉,婉麗多姿。目含秋波似嗔非嗔,眉如柳梢細彎嬌柚。瓊鼻挺翹秀麗,朱唇不點而紅,瑩澤透亮。裏頭紅軟紗裙襦貼身精緻,凸顯主人的曼妙婀娜,逶迤蔓延至腳踝處,行走間細腰款款,腳步輕盈生姿。
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而且還是一看上去去就很貴氣驕矜的美人。難怪大樑的燕王能與之年少生情,王公貴子與世家貌麗,實是良配。
只是慕夷光終究是美人遲暮,就算再怎麼遮蓋,眼角的細紋還是漸生。就慕婉清知道的,她每年都要花上百兩黃金在胭脂水粉上,極力保持自己婉麗柔美的容顏,很是捨得。
在婉晴奪舍前,身體原主跟她說了兩個未了的願望後才被帶走,一個是讓盲目追逐愛情的慕夷光得到教訓,一個是能夠幫助一蹶不振的父親重新立起來。她沒有全然答應,每個快穿世界奪舍前,原主人都會說出自己的遺憾,希望她能幫她們完成。可是自己不是神,還是會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倒不如一開始就不答應,日後能做多少算多少。
“夫人,到了。”馬車外傳來劉霍恭敬的聲音,提醒慕夷光該帶著慕婉清下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