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拥右抱,搂着小美人们春风得意地进了临玉楼。
“新招了几个门童?”
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狗窝”,邱衡先是踢了鞋在大床上滚了几圈。他眯着眼,强打的精神劲儿都卸下,紧绷着的弦渐渐松开。
“是。最近楼里又来了不少新人,养在后院。我没敢私下做主,还等爷去验了身再签契。”
林七每隔几天都要将屋里的被褥晾晒,卧房向阳,没有潮气。邱衡把脸埋进枕头里,努力汲取着被褥间未消的暖意。
不歇下来还好,这猛地放松下来,腰背腿膝后知后觉地攀上酸软。邱衡恨不得睡上几天几夜,把近日落下的美容觉一口气补回来。
“太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邱衡哈欠连天,清亮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小声嘟囔着,“把这个月的账本送来,我睡醒了就看…”
林七无声地点头,体贴地为人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带上门。他吩咐了厨房提前准备好吃食,好等邱衡醒来就能吃上美味可口的饭菜。
一床之大,邱衡睡得下。
连日睡在颠簸的马背上、窄小的马车里,长手长脚睡得太过憋屈,眼下想怎么翻腾怎么翻腾,舒坦。
邱衡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睡梦中还不老实,一个劲儿地蹬腿,他伸了个懒腰,后背弓起不小的弧度,愣神的功夫又睡着了。
楼里的声音有些嘈杂,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上客人了。邱衡揉着眼一边想想,若不是被吵醒,一觉睡到第二天也不为过。
邱衡赖在床上,不情愿地裹着被子,蒙着眼哼哼唧唧地自我催眠。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林七尽职尽责地在门外侯着,见天色不早了,便一遍一遍地催促着人赶快起来。
打盹时间太久容易头昏脑胀,精神更加萎靡,与休憩的初衷适得其反。
迫于无奈,邱衡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极其敷衍地在楼下大厅逛了一圈。
这个节骨眼,京城里也只有不知内情、被蒙在鼓里的普通老百姓才会来寻欢作乐。
达官显贵之流无论是得势的,还是失势的,心都快要吊在嗓子眼,在京城的暗流涌动中惴惴不安。
很快就锁定了目标,邱衡只与几位富商巨贾攀谈了一会儿。他对林七使了眼色,林七立马会意,寻个由头让邱衡及时脱身。
不在临玉楼的一个月,林七事事亲力亲为,但也会有分身乏术、捉襟见肘的时候。账本写了厚厚一沓,邱衡大致翻一下,叹了口气,细细看完怕是要耗费好几天的光景。
林七沏了今年新下的第一茬茶叶,是庆州的茶庄送来的,味道微苦,提神醒脑再好不过。
房间里只有呼吸和翻页的声音,一页又一页,邱衡看得细致,他的食指在支出明细那一栏敲了敲,美眸一眯,捕捉到了信息。
他看得聚精会神,一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邱衡坐得腰酸背痛,捶着腰,终于舍得分出一点精力来咒骂那个让他心甘情愿吃哑巴亏的男人。
“爷。”
林七又敲了敲门,忍不住再次提醒,“王府的马车在下面等候多时了。”
邱衡翻阅账本的手不停,琢磨了一下林七的话中的字眼,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又提起笔在账本上圈画。
是王府的马车在等。
又不是人在等。
没有安静多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又被打断,邱衡被催促得有些不耐烦,这下头也懒得抬,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了,就让马车等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缓中带急。邱衡一怔,支起脑袋,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背后贴上了男人的胸膛,脖颈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着,他被陆鸷带进了怀里。陆鸷的头颅埋在他的脖颈,像一只疲惫的大猫,收起利爪,乞求抚摸。
“我来接你回府。”
邱衡哦了一声,口吻平淡,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手上圈画的动作不停,男人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仿佛轻如鸿毛,对他不成影响。
陆鸷哼了一声,带着气音,被忽视的滋味并不好受,他的尾指轻挠邱衡的手背,试探性地覆上美人的手。
邱衡挣了一下,没挣开,被男人强硬地握着手,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账本,注意力其实早就缠在了陆鸷身上。
陆鸷由着邱衡的力道的力道,双手交叠在一起,在账本的空白处画了一只圆圆的猪头,滑稽又可爱。
一想到出自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陆鸷之手,邱衡噗嗤笑出声。
僵硬的气氛被打破,他不自在地掩嘴轻咳,察觉到自己是不是太好哄,又敛起笑意,绷着小脸在一旁写了“陆”字。
还没来得及写下一个字,陆鸷又重新掌舵,不再顺着邱衡的心意,紧挨着“陆”字下面写了“衡”。
字迹潦草,又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