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等等急冲冲跑下楼,把谢昭拖回车里,对他破口大骂:“谢昭你是不是疯了!你不知道酒驾违法吗?!你不要命了?!”
“我早就不要了!”谢昭开始手舞足蹈地演戏,“梁等等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我一去康桥三年,你一面都不曾来看我。就连在我们那儿发生了爆炸案,你都不闻不问!”
“我却是漂洋过海,年复一年地想着破镜重圆……过去你说你觉得自己卑微,那你可知道,我谢昭这辈子所有的卑微,都只给了你梁等等一个人!”
梁等等见谢昭只差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了,想来真是喝高了。
“你知道吗?今年王煊和霍泱就要结婚了,而我们在g嘛,我们还在和一个根本无法停止我们相ai的理由拉锯着。”
“你以为斗个你si我活就是结局了吗?”
“不!我们俩的结局,只能是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话毕,谢昭开始发动汽车,吓得梁等等赶忙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谢昭!你喝醉了!你不能开车!”
“我没喝酒!”
“喝醉的人一般都不会说自己……你说什么?!”
趁着梁等等愣神的功夫,谢昭一脚踩下油门,把人给拐走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去哪儿。”
梁等等快被谢昭b疯了,她都不明白这人突然大晚上ga0这出是哪根神经又错乱了。
“谢昭!你为什么要装醉耍酒疯?”
“学你。”
“学我?我什么时候装醉过?”
“让我等你那一次。”
“……”
梁等等应景地想到了一句诗:“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改成是“沉默是今夜的若耶”更贴切。
谢昭一路风驰电掣,梁等等在车上打完盹醒来,车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拿掉谢昭的外套,下车发现他带她来到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约会的山里。
天文望远镜孤零零地立在一旁,谢昭坐在帐篷外喝酒,梁等等与他并排坐下,问到,“今天又有什么天文奇观吗?”
谢昭笑,“其实对我来说,宇宙每时每刻都不同,所以有个词叫物换星移,不是没有道理的。”
“若耶的夜空真美啊!”
“是啊,康桥的夜空也有这么美,可惜没能和你在同一片星空下看过康桥的月se。”
“呵,”梁等等轻笑,“谁说没有的?”
“你刚刚说你一去康桥三年,我一面都不曾去看你,是不对的。”
“我去看你了。从你毕业典礼那天,到爆炸案发生期间,我一直在康桥。”
谢昭懵了,“你、说什么?”
“我离开的航班就是爆炸案发生那天,我是确认过你安危才离开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来找你?”梁等等狡黠地眨了下灵动的双眸,“我就是要看看我不在你身旁,你是否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为我‘守身如玉’啊!我要是现身了,万一错过好戏可怎么办?”
“梁等等!你可真是——”谢昭咬牙切齿地说不出下一句,索x生y地转移话题,“爷爷那儿的邀请函是你寄的对吗?”
“是啊,我猜你一定很想让你的家人看到你从梦寐以求的学术殿堂毕业的那刻。”
“可是我……”更想看到的是你啊,小梁同学。
除了你和梦想,我没有任何别的勇气和筹码去跟爷爷换回我想要的婚姻。
所以我拿梦想跟爷爷交易,好险他终究是ai我的,舍不得我意难平。
至此,我才能心无旁骛地勇敢回到你身边。
“谢昭!”梁等等打断他,“再等到下个月,我的第五本又要出版了。”
她深x1一口气,“所以,我很快就可以攒到首期了!”
她的声音稍许低了下去,“等我买到一栋像样的房子,我们就一起去见我们的家人,好吗?”
“傻瓜!”谢昭有些热泪盈眶,“应该是我们一起努力,一起买一栋像样的房子,然后一起生活一辈子,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不论疾病还是健康,不论年轻还是衰老。”
“谢昭,你是在求婚吗?”
“哈哈哈哈……”谢昭捧腹大笑,伸手把人揽入怀中,“这就叫求婚的话,你也太好骗了吧?!”
梁等等蹙眉,正要反驳他,却抬头望见星光璀璨,那道碎钻般闪着光亮的银河广袤无垠,她蓦地记起谢昭第一次带她进山那年,两人躺在一望无际的星空下,虫鸣鸟叫声都盖不过她耳畔的心跳声。
那晚谢昭把她抱进帐篷后,很突然地回答了她最开始随口叫他重复一遍的天文景观名。
谢昭说,那叫天鹅座大裂缝。
梁等等说,那叫满船清梦压星河。
天将明,有人缱绻在美梦中不肯醒来,有人依偎在恋人怀里不必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