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中鬼魅
苦行僧(Sadhu)是印度盛行的修练方式,常有苦行僧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带着象征湿婆神的三叉杖,边走边吟诵古经文。苦行僧必须忍受常人认为是痛苦的事,如长期断食甚至断水、躺在布满钉子的床上、行走在火热的木炭上、忍酷热严寒等事情,来锻炼忍耐力和离欲。
(以上摘自百度百科)
苦行僧虔诚而坚定,但是这样的方式在民国却是少有,尤其是在这样飞速发展的时候。人们心中的信念都变成了钱,谁还会来管自己的信仰虔诚不虔诚尼。神明在这样的时代早已成为了影视剧中用来描写情情爱爱的载体,财神除外。
文慧是一个假的苦行僧,虽说她如今早以70岁。但是她也很感遗憾,遗憾的是这70年是糊里糊涂的70年。
她不知道自己在寻求何物,也不知哪里才是自己的终点,她甚至从心底里,就不相信神明,但是还是稀里糊涂的念了几十年的阿弥陀佛。
她出生的时候还是民国,家里还算个大户人家,年少时也曾是无忧无虑,自己也上过学,用当时的我话来说还是个进步青年。
可是文慧的父母虽然让文慧接受了进步的教育,可是自己却还是难改老一辈的思想,早早的就给文慧来了个指腹为婚,结婚的对象也是镇子上的大户人家,只是那家的大公子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逛花楼抽大烟。
文慧不想顺了父母的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不良公子哥成亲,一气之下竟在结婚的前夕出逃到了尼姑庵,连夜让尼姑庵的主持给自己剃度,从此便出家做了尼姑。
等到第二天家人寻来,发现早已是为时已晚。父母见此也是毫无办法,老一辈人都是信奉神明的,见她出家心里便也觉得她已经是佛祖的人了,自己也不好去和佛祖抢人,害怕平白添了业障。
自此父母也没有在管她,由的她去了。直到日本鬼子被打跑,新中国建立,后来又开始了破四旧,文慧之前的寺院被红卫兵打砸抢略,早就不复往日的模样,文慧被抓去批斗,带高帽子,终于有一天她接受不了了,连夜逃离,文慧这才开始了自己的苦行之路。
这一行就是20年,直到前日,文慧来到了一个偏远小城,小城不大,但是充满了宁静祥和之气,与外界相比之,这里便是世外桃源。
文慧第一次生出了留在这里的念头,这里便可能是她最后的圆寂之地。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给自己一種是曾相識的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小城门口,文慧伸出蒼老的手,撫過小城門口的古老銀杏樹,指纹与树皮的纹路相互摩擦。
忽然文慧只觉得面上一凉,抬手抚上自己苍老的脸颊,才发现自己早已是老泪纵横。
因为文慧是出家人的缘故,镇上的人将她引到了一间小庙,小庙不大,但是看上去年份已经很久很久,寺庙里面早已没有了其他的僧人或尼姑。常年无人打理的寺院显得又些破败不堪。
“多谢施主,将老尼带来,阿弥陀佛”
文慧对着那人便是一鞠躬。
可是哪位施主却是面上难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挣扎了许久那人才小声开口。
“师太,其实…其实这寺院有闹鬼的事…所以,所以这才没有出家人愿意在这里,师太……您要不…还是考虑考虑去其他地方吧。”
文慧听到也是一愣,但也没有过多的害怕,自己苦修多年,在这里才是终于找打了一丝安定,这闹鬼自己倒是不怕的。
“多谢施主,老尼不怕,如若是有,老尼也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它早日脱离苦海,阿弥陀佛。”
施主走后,文慧一人打理了许久这寺院,寺院不大,两进的院子,前院是礼佛的地方,佛像薛微有些破败,后院是居住的地方,后院的院子正中央有一颗已经枯萎的槐树,槐树长了不知道多少年,树干估摸着的有好几个人才能抱过来,只是现下早已枯死,孤零零的矗立在后院之中。
等到文慧打理完寺院之后,早已是夜幕低垂,七月仲夏,虫鸣声此起彼伏,入夜之后倒也是凉爽,微凉的山风带来丝丝的惬意。
文慧从厨房里端出了一壶茶,独自的来到了院中那枯死的大树底下席地而坐,借着皎皎的月光,独自斟了一杯热茶。
苦涩的茶水滑过喉咙,月光撒下,影子成双。
“不知在下能否讨杯茶喝。”
一声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打破了夜的宁静,文慧之见那枯死的大树里走出一个身着古衣的男人,男人的身后跟着几个或是现代或是古衣的雾蒙蒙人影。
借着月光,文慧打量着前面的男人,男人身量及高,面容英俊,剑眉星目,那双眼睛里面自是有说不出的深情。
而身后的人影却始终模糊不清。
文慧心想这就是别人口中的鬼吧。
文慧倒也没怕,抬手从茶壶之中斟出了一杯热茶,抬手递了过去。男子接过茶后,直接席地而坐,和文慧坐了个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