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的故乡,格罗佛村在隆格国的边境,从塞林国出发,花上十多天横跨一个小国才到达隆格国,然后再走上五六天才到达。
作为骑士的好处之一,就是通行方便,大多数边关的人员看了看查德的骑士身份证明,很快就放行了。
查德轻便出行,身上没穿骑士的铠甲,像一个家境不错的少爷出来游玩。
到了村口,查德下了马,牵着马慢悠悠地走。
现在是黄昏,不少务农的村民都往家走,也有小孩叽叽喳喳地在路上玩闹,查德走在其中很是突兀。
“哎,小伙子,你哪里来的啦?”一个妇人问道。
“你好,我是从塞林国来的,听说这里是圣子伊登的故乡,所以我来看一看。”
妇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伊登刚被接回去福尔伦斯的时候,是有不少人慕名来参观村子,一年不到,热度散去后,也没什么游客来了。
“塞林国,听说那里常年下雪?”旁边的男人搭话。
“哥哥,你有见过伊登吗?”一个小男孩也凑过来,“福尔伦斯是不是很漂亮?”
村里的人很热情,查德不得不停在原地和村民聊了一会,末了还有人邀请他去家里吃饭留宿,查德谢绝了,脚步不停直接去了艾德蒙领主的宅子。
屋里,趴在毯子上给幼犬哺乳的大黑狗突然警觉地抬头,往门口的方向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兴奋地站起身往外面跑去。
在椅子上打盹的艾德蒙惊醒,打了个哈欠,“玛拉,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女仆贝拉从厨房出来,她去外面看了看,笑着回头:“领主大人,有一位客人在外面等着呢,你要不要让他进来?”
艾德蒙走到出宅子,看到玛拉兴奋地围着一个英俊小伙打转。
小伙子笑得礼貌得体:“艾德蒙领主你好,我叫查德,是伊登的朋友。”
今晚格罗佛村领主家的餐桌上多了一个人。
艾德蒙很高兴,让贝拉把贮藏室的酒拿出来,给两人满上。
话题自然而然说到了伊登身上。
“那个小调皮鬼”艾德蒙放下酒杯,许久没喝过酒的他两杯过后有点晕,“真不知道像谁嗝”
“调皮?”查德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我还真不知道伊登会做一些调皮的事,我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他很安静,对人挺冷淡的。”
艾德蒙笑出声,脸上的胡子都抖动起来,“那教会的人真是有本事了,把一个捣蛋鬼调教得那么好。”
接下来,微醺的艾德蒙开始细数伊登那些年做过的调皮事。
伊登五岁的时候,从树上挑了一窝鸟蛋,悄悄带回家,还瞒着所有人把蛋放到床上,看样子应该是想自己孵小鸟。第二天起床,蛋都被他压碎了,顿时嚎啕大哭,引得全家人紧张不已。搞清楚事情原委后,艾德蒙从村民家里买了一只小奶狗,也就是玛拉,跟伊登说蛋里的东西已经孵出来了,就是一只狗。哄了好一阵子,伊登才抽抽搭搭地抱着玛拉止住了哭声。
直到十岁前伊登都以为玛拉是从鸟蛋里孵出来的,刚孵出来并不会马上现形,而是偷偷溜到附近人家里,等着他来寻找。
村里的小孩都会到教堂里听神父教学识字,伊登不耐烦听这些,带着几个小伙伴逃课。几个小孩在河边捞鱼玩水,神父追来了,伊登还把人绊进水里,气得神父衣服也没换,押着人到领主家里,在艾德蒙面前说教了两个小时。
小莉娜家里的猫死了,伤心不已,伊登知道后,安慰她说把它送去天堂就好了,于是决定给它举行葬礼。一群小孩有模有样的用木板搭了个简易棺材,里面撒满了白花。准备好后,小莉娜边哭边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脸深沉的小伙伴,村里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好笑地看着一队小孩往教堂那边走。当神父知道他们的来意后,气得脸都红了,教堂是给人举办葬礼的,要是连畜生都可以办,那不是乱了规矩吗?圣母怪罪下来怎么办?伊登倒是不怕,站在教堂门口和神父辩论猫和人类的生命都应该是平等的,最后还是艾德蒙押着伊登给神父道歉才罢休。伊登愤愤不平,艾德蒙只好哄着他把葬礼地点换到了小莉娜家的后院里。
查德听得津津有味,又给艾德蒙倒了一杯酒,“你的妻子呢?”
艾德蒙不知不觉喝高了,“黛娜在伊登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身子太弱。当时我在家门口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我想找光明教会的治疗师给她看她也不愿意,她似乎很排斥教会的人。”
艾德蒙对外称黛娜是他的妻子,其实两人并无夫妻之实,艾德蒙知道一个怀孕的女人处境艰难,于是好心收留了她,给了她名分,并视伊登为己出。
查德眉头微动,伊登的母亲
“我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艾德蒙真的醉了,声音哽咽,“什么狗屁圣子,他是我的儿子,不需要遵从那些条条规规,谁也不准动他!”
查德动容,还想套话,艾德蒙却不行了,醉得直接趴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