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亚芝!.........妳听没听到啊?.......阿爸叫妳回家吃饭啊,..........哎,不说话就是不吃是吧?我会搞惦的啦,...............”
电话一头的人面对这场已经几分钟的静默没辄,他叹了几口气,“妳就出个声,让我知道妳还活着就行了,不然我即刻,现在,马上就去妳家找妳,........还不出声?我在路上了啊!..........听到没,进地铁站啦,........”
絮絮叨叨不肯放弃,稍稍拉回王亚芝游离的神思,她张了张嘴,勉强“嗯”了一声,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终于呼出一口长气,
“好啦好啦,阿爸那里我会讲的, ”,他静了静,一时似乎也不知说什么,“王亚芝,妳只要记得,家人之间互相支持,大家都很关心妳,尤其阿爸,...........仲有我......我都系!我知妳需要空间,但不要一个人躲太久,.........”
依然只是静默,听背景,依旧是王亚芝那顶楼天台的风声,最终他摇摇头,心底沉重,无奈地率先挂上电话,
那夜之后,一切如小秘大人所说,又过了三日王亚芝才苏醒,然而普吉岛已近乎废墟,他们转移到泰国本土的酒店,正在等待班机回香港,没人知道该怎么解释,而小秘大人和五轮也已经离开。
沉非明那家伙扔了一句说他最不知道怎么面对女人哭便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说去超市买菜,他差点大骂,住酒店三餐不愁买什么菜啊! ?
金毛阿天仍未清醒,王家豪长吁短叹心理建设了半晌,硬着头皮面对王亚芝着急着找潇洒的各种问句。
起初她不信,但海啸新闻信息铺天盖地,接着她又吵着要回普吉岛,说潇洒一定不会死,就连后来,沉非明都只能无奈地说真的感觉不到潇洒的气息,但她仍不肯放弃,一番折腾,实在安抚不住,只得让人将刚清醒的金毛送回香港,两人再陪着王亚芝想办法回普吉岛。
情况一片混乱,国际救援队,泰国军方,家属,媒体,到处都是,道路封锁,好不容易进岛却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水退之后,原先奢华的度假酒店和设施只剩废墟,阳光刺眼,热气蒸腾,恶臭扑鼻,触目所及根本是人间炼狱。
岛的另一侧没有直接受到巨浪冲击,相对完整,任何还能运营的酒店都住满了人,他们花了不知几倍的钱有了两个房间,找了近一周毫无所获,每日除了固定去认尸,这女人在婚宴海滩来来回回转了无数次,拿着沉非明给的罗盘。
那日之后,王家豪自是明白潇洒几人绝非什么特异功能村出来的人,中年人讲话颠三倒四,但地府两个字却听到好几次,加上他们种种强悍异能,自己虽不轻信这些荒诞的怪力乱神却也没有解释,他和沉非明的意见一致,潇洒不是普通人,若没死,一定会来找他们的。
无奈王亚芝听不进去,疯魔一样,后来不知沉非明用了什么办法,让她暂时冷静下来,他们才能炫风般将人带回香港。
她似乎一下子便冷静了,只是陷入长久的沉默。
一切,也许真的只能冀望时间,他们不去打扰,他不知道一个人的伤什么时候会康复,原以为这蠢女人终于又有了春天,没想到却是昙花一现。
他叹了口气,收起票卡转身走出地铁站,距离上次澳门赌场惊魂并没有太久,但确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托王亚芝的福,现在家里经济宽裕了不少,他已经大四,原想明年毕业就出来做事,不管是继续教补习班或是其他,总之能赚钱便行。如今倒是能重新考虑是否读研究所,然而现在准备有点晚,恐怕得延一年,从泰国回来后,一直到这两日系上教授提起,他才从乱糟糟的心绪中静下来思考这件事。
工作的补习班在铜锣湾,大四课少,基本上不再需要天天过海从北角家中赶到马料水校本部,他租了个小套间从家里搬出来,邻近湾仔。
这个夏天过得刺激,他摇摇头,撑起小伞,这几日天气不稳定,预报说有个秋台在南海徘徊,多方系统拉扯下来不来不好说,但阴雨不断,打电话跟家里说他也不回后便在路上买了份咖喱鱼蛋,准备提回家吃顺便准备一下研究所的资料。
转进庆云街,他一边摸钥匙一边撑伞同时手机也响了起来,手忙脚乱间差点将那旧iphone给摔进水泽,没注意窄巷前方几人的影子,随着路灯长长触在他脚边。
“喂!扑街仔,”
王家豪抬起脸便见四五男人堵在前方,背着光源,面目不是太清晰,当头那人身旁揽着一个女孩,她长发披肩,一身轻柔短洋装,既青春又性感,仔细一看却是中学的师妹,他微微一愣。
“扑街,就是你沟(泡)我女朋友?”,那男人满面横肉穿着一身飞仔皮夹克,一脸鄙夷,身旁几人鼓噪蓄势,
“家豪,唔好意思,我.......我说得好清楚我同你冇(没有)可能,.........“,女子呐呐开口,王家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