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远方,皆为故土。”
——形而上学主义诗人约书亚·怀特。
“谢邀,刚醒。我猜这意思是说,只要你跃迁得足够远,总能找到一颗和脚下踩着的这个大致相似的星球。”
——智天使沃嚓·艾·加斯特·维克·阿普(whats up I just wake up)的注释。
历史的车轮在原地乱转。
两个世纪前,权天使泽维尔和魅魔以撒过了一段非常短暂的同居生活;而在大约又是两个世纪以后,他们俩又住到一块儿去了,并且总是出双入对。比如这一次,他们就一块儿三、二、一,打开卧室门,短距离瞬移到贡希利山脚,然后再从这里长距离跃迁到404根据相关规定不予显示的某地。
然而——这个词的出现通常不代表什么好事——然而,或许是因为他们俩趁四下无人摸来摸去、或者忙里偷闲接了个吻、或者甚至还干了什么多余的事,又或者只是泽维尔突然提起家里的奶酪没有包起来,总之,长距离跃迁出了差错,他们直到落地了才发现自己降落在了天界地图上未标明的某个星球。
这个星球是以e值远小于1的椭圆形轨围绕双星恒星公转的第3颗行星,外围自带小行星带,自转速度极快,导致最显着的特征就是近恒星的时候受热相对比较均匀,搞得整颗行星外表都很酥脆焦香。
令人意外的是,在这种环境下,该行星还是孕育出了相对智能的类人生命,因为地表环境不稳定,通常深居地底。目前,他们正在庆祝行星围绕恒星公转一周,因为烤得酥香四溢的小星球正被重新投入速冻,而他们仍然坚强地活着。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歌台暖响,正是令人动容的欢乐时刻,直到……
直到垃圾车把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尾椎有长尾的红毛妖物、以及一个背生双翼脸白如纸似男非女的黄毛鸟人带入地下。
世界寂静了。
忽然,一个小外星人瞪着他俩,开始嗷嗷地嚎,被它旁边的大外星人一把捂住嘴。然后精彩的事就发生了,它的额头上竟又翻出一场嗷嗷的嘴,直叫得男默女泪,风雨欲来:
“妈!介似嘛呀!”
以撒用胳膊肘捅了捅泽维尔:“喂,剑桥毕业的。这小东西说什么?”
泽维尔想敲敲翻译器,但是对于未被发现的语言,它也无能为力。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胡乱解释说:“咳,他说:‘你好’。”
“那用得着这么激动吗?”以撒心里犯起嘀咕。不过也很少有人能在看见那张满脸乱跑的嘴之后还不心里打鼓。
“每个文明表达友善的方式都不同,”泽维尔犹豫地说,“我已经发出求救信号,很快会有救援组织来接我们,现在先周旋一下吧。”
泽维尔走上前去,尝试用肢体动作交流,但是这个星球肢体语言代表的意思似乎和地球大相径庭,实在是没得交流。
以撒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顿时所有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他随便把一个人从石头椅子上赶开,抱着这个石块儿“咚”一下放在桌面上,吓走了好几个人。
然后以撒举起手,朝他们动了动手指头,一拳把石块儿打得四分五裂,连实心的石桌表面都迸裂了。
所有人都警觉地站起来,以以撒为中心四散开,忽然,一声上膛的咔嗒响声从左后方传来,泽维尔惊叫:“以撒!”以撒也不躲闪,只是侧身避开了难愈合的部位,最终被打穿了后腰。他闷哼一声,转过身来,晃了晃脖子,把上衣脱下来——那道贯穿伤只用了不到10秒就开始止血,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以撒指指脑袋,一摊手。刚刚开枪那人尤其惊惶地看着他,犹豫两秒,把枪口对准自己。有人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被他轻轻拨开,坚定地就要扣下扳机,自杀谢罪。但泽维尔击落了他的枪,连做了几个安抚的姿势,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理解。
泽维尔拽住以撒,把他拉到身后去,然后举起双手,翻过来展示自己没有武器,拉着以撒坐下来,给他用魔法加速愈合伤口。没想到泽维尔的魔法更把这些当地人吓坏了,他们四散奔逃,在光线微弱的地底,簌簌地没了影儿,顿时只留下泽维尔、以撒,还有一地狼籍。
“你怎么这样呢,以撒。”泽维尔说。
“这样他们就不敢来招惹我们了,有什么问题?”以撒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食物,嫌恶地哕了一声,“我们很快就可以走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
泽维尔Flag立得笔直,第二天当然出意外了。
这颗行星外的小行星带构造非常复杂,救援飞船不敢贸然穿行,需要一段时间的探测,也就是说,两人必须多留一段时间。然而,托以撒的福,他们现在让这群可怜的本地人恐惧,某个魅魔的存在可以止小儿夜啼,在他经过的地方,通通门窗紧闭。
泽维尔花了很大心思才解释清楚他们只是暂留,并且没有恶意;后来又费了一番口舌搞到了一处临时住所,这样就不用天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