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几下撞击实在太用力,你兴奋到极致,抽送得又重又狠,冠部抵在他的敏感点上,喷出浓稠的精液。
这时候你松开了以撒的嘴,他却没有叫,只是脖颈后仰,像色情画报里放浪的女主角那样无声地翻起白眼,从翕张的嘴里可以窥见艳红的舌尖。他的阴茎抽搐两下,软着流出稀薄的液体。精液顺着他软垂的茎身淌下。
“你是什么东西,以撒?”
你拔出阴茎,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他软软地在箱子上趴了一会儿,自己给自己翻了个面:“你觉得呢?”
“你不是普通男人吧。”
“那要看你认为普通是什么了。”
“……你说话很流利嘛。好像你的伤看上去不那么重了?”
“错觉。”
“你为什么招惹我?”
“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
“贱货,”你说,“被打一顿然后被猛操心情就会变好?”
以撒抬起头,再次用那种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凝视你,半晌才嘿地笑出声来:“当然不。”
你不知道他是怎么爬起来的,你不知道他怎样朝你冲过来、拳头怎样落在你的鼻梁上。他下手很重,却没有泄愤的意味,好像每个操过他的人都该被他狠揍一拳似的。
你昏迷了,不知道他往你脸上吐唾沫:“呸!你怎么敢用烟头烫我屁股。”
二十分钟后,你衣冠不整地被人从地上抬起来,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你会是这个光景,在医院的一天半是你人生中最感到羞耻的一天半,大家都在议论你。回家后,你把赔偿的钱寄到酒馆,从此没有再光顾过那一整个街区。
从那之后,你见过很多很多以撒那天穿的那种风衣,但是再也没见过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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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老了,罹患阿兹海默症,坐在轮椅上,很长很长时间什么也不干的时候,你开始有机会回忆过去。
虽然你连儿子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你还记得,你的儿子是在你想着那个巷子里的红发男人的时候射出来的。这是你永远的秘密,然而年老的人就像漏风的门,你时常惊恐但不能自控地喊:“以……撒。”
你儿子问,什么,爸爸?
说实话,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生殖器自作主张做的一个梦,但那天留在你头上的他送给你的肿包和接连三天的高烧不会骗你。
你的儿子在每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摸不着头脑,直到有一天,他恍然大悟:“你是在说那个被亚伯拉罕奉上的儿子吗?”
你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不”,这成为你晚年最后悔的事之一。
从此以后,你的手边多了一本《圣经》,虽然以撒这个名字在新约圣经中压根没怎么出现过。你到死都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想的,就算他以为你突然蒙主恩典想读点书,现在你能清醒地读一两段的时间也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多了。
所以以撒是圣经里的以撒吗?
“不,他是恶魔,”你说。如果还要补充的话,有一个词必不可少,“是个婊子。”
可惜你说的话,现在没有人能听得清楚,没有人有耐心听。你意识到你的时间就要这样过去了,困扰你半生的疑虑可能今天就会忘记,也可能明天;也可能抢在忘却之前,你停止呼吸。
在清醒的时候,你会后悔操过他吗?
……
刚刚那个问题具体是什么来着?无论如何,会吧。人生就是后悔。
——暗巷里的以撒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