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隐藏在黑暗中的魔王悄然一笑,如昙花般消逝。
卿九把苏百闻抱到床上后就不在管他,脸上的情欲逐渐消散,他掏出黑皮书,看着仅仅只是与主角有一次身体上的接触,就增加的生存点。
“好像有人在看我。”卿九无聊的翻着书,一副无所谓似的样子,见神秘存在并不想回答,略一挑眉注视着书籍的眼神极为认真和温柔,单单这样看,完全看不出卿九先前沉迷于欲望的模样,他浅浅的勾出笑容:“既然你不想回答我,那就算了。”
卿九随意的披上外衫,赤脚下了床,点了灯便就着这温柔的烛光看起了清晨未看完的书,烛光点点,轻风翻书,映着卿九的侧脸,更加的晃眼,也更加的冷清。
直到卿九揉了揉太阳穴,才带着迷蒙的思绪问起了时辰,“竟是丑时了么?”
稍一偏头,带着漫不经心的目光移向了床上,便瞧见缩成一团的,趴在床上只有一坨伏起,又揉了揉太阳穴 缓解了难受,冷冷的一双眼看着苏百闻,眼尾微翘,嘴角扯出的弧度更显得他薄凉:“苏百闻么?也快了。”
随即灭了灯,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披着外衫,带着恶意的玩味的掐着苏百闻的下巴,苏百闻皱了皱眉,显然是觉得疼了,卿九才放开了手。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缕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点点细碎的阳光,苏百闻的眼颤了颤,他带着细碎的闷哼睁开眼,梦中见到的身影此刻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格外的真实,也越发的清晰。
勾起了昨晚的回忆,浑身的感官渐渐复苏,一阵一阵疼痛变得越发强烈,更可怕的是,身后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也在隐隐作痛,苏百闻本能地皱起了眉。
浑身上下像是被好几辆马车碾过一样难受,感觉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一样。意识渐渐变得清晰,待完完全全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的时候,那处传来的疼痛感越发明显。
苏百闻抿着唇,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卿九,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冷,恍惚的伸出手,五指虚虚的对着卿九的脖子,正要碰上卿九眉间,如逃避般的迅速收回。
本该除去的,若只是深藏的情便也罢了,但是……
苏百闻指尖拨弄着卿九散着的墨发,斜斜的撑着头目光深沉的注视着卿九,素白的指尖绕着发,苏百闻的眼神渐渐的柔和了下来,他小心的将头伏在卿九胸膛上,传自当今圣上的眉眼,格外的精致好看。
无非只有一句不舍得罢了,这人啊……怎么看也看不够。
苏百闻浅浅的呼吸着,素白的手指正欲抚上卿九的眉眼,却发现卿九的眼睁开了,苏百闻带着微妙的尴尬继续刚才的动作,含着笑意:“怎么?是我吵到你了吗?”
而卿九只是推开趴在他身上的苏百闻,墨色的瞳孔冷冷的,仿佛缀着深不见底的光,苏百闻只是看着这样的卿九,柔软的火热的心渐渐的冷了,他还是装着先前贤妻良母(想不出)的模样,眉间眼角唇齿间皆带着笑,“怎么了,阿酒?”
卿九侧着脸面上是一贯的平静从容,他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衫,抖了开来,苍白的指尖在浅青色的衣衫上滑动,卿九开了口,恍惚之间苏百闻听见他道:“现在已经是卯时了,我记得你还有早朝,若不再快点恐怕……”
恐怕什么?苏百闻也是知道的,只是……昨夜那么亲密的两个人,现今却如此生疏,仿佛根本没有昨夜那热烈的鱼水之欢。
苏百闻的笑挂不住了,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更好。
也许是太久没有得到苏百闻的回应,卿九束腰带的动作顿了顿,发出一声疑问:“嗯?还有什么事吗?”
苏百闻干涸着嗓子,哑着声,像是许久未用的磨具,发出古旧的斯拉声:“不……没 什么。”
在他说话的时候,卿九已然穿好了衣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推开雕花木门走出去,只留下身上未着一缕的苏百闻。
已然喷薄而出的日光轰地铺满屋内,太过刺眼。苏百闻迎着光看见那个身影隐没在炽盛的晨光中,觉得眼睛干涩,胸口一阵痛痒。他猛地捂着嘴,压抑着声音趴在床沿咳嗽起来,直起身来时,月白竹纹的背面被他揉成一团,捏在手里。
身上的痛远不如心中的悲哀,苏百闻咬着唇硬生生的扯出笑,即使这笑再怎么想哭,也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他一点一点的清理着自己,白的泛青的手颤抖的伸向后方,一点一点的将卿九的体液清出去,同时清出去的还有苏百闻的真心。
苏百闻闭了闭眼,心中是一片的悲哀,若是……下一次一定要……,不,应该将他牢牢的禁锢在掌心,让他再也逃不走,即使只是……只是什么呢?
呵呵~呵呵……
苏百闻的变化,卿九或许是察觉到了,也许什么都没察觉到,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