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似语听着严秉章在耳边低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想起那个贼人也是压着嗓子说话,他觉得严秉章的声音与他有些相像,还有做爱时,总觉得严秉章身体的触感十分熟悉,他的形状、他的冲撞、他的挑逗和他的喘息统统都与夜里的那个贼人有些相似........
想到这个,他一下子没了兴致,心情低落起来。
“怎么?饿了吗?我下去拿点吃的?”严秉章见黄似语突然没了声响,头埋进被子里,不大高兴的样子,深怕他不哪里舒坦,“还是哪里不好受?”
“没有。”黄似语将脸埋进枕头里,那些话他不能跟严秉章说,委屈、烦闷在心里堆积,他自责自己怎么能将阿章与那贼人联系起来,这是在侮辱阿章。
在几天前他还像个大哥哥一样关心着严秉章,可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今日都已水乳交融,严秉章反而成了他的依靠,他的一些情绪无所顾忌朝严秉章使,他自己却没察觉到这些。
严秉章翻身压在黄似语身上,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这样的黑暗和重量让黄似语如临那些个噩梦般的夜晚,直到严秉章低声暧昧道:“要不再日你逼一次?”
黑暗中,那粗俗的话语和低沉的声线终于与那个人重合,黄似语一下子想到刚从马府逃出来时,严秉章的那些话,他说觉得自己那处很美,可他并未见过,又何处此言?当时自己心慌意乱没有深想,如今........黄似语全身发抖,内心如受烙刑,胸口又热又痛,想说什么,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却扑哧扑哧往下掉。
严秉章的阳具已经抬头,在黄似语大腿上蹭着,见他眼角亮晶晶的,伸手一摸都是泪,忙从他身上下来,慌张道:“怎么哭了?哪里痛吗?是不是把你压疼了?”
黄似语边摇头边流泪,后来根本止不住,越哭越凶。
严秉章从未见过一个人这么能哭,他下床将油灯点亮放在床头,想伸手安慰黄似语,可黄似语却躲开了。
“到底怎么了?”严秉章也急了,将所有的可能一一说出来,“是不是嫌我说话粗俗?我以后不这么说了.......还是我把你弄疼了?还是想家了吗?”
严秉章越这样,黄似语越难受,他勉强止住哭声,边流泪边问:“........在马府,那个人是不是、是不是........你?”
事情还是败露了。
严秉章一下子慌了,他后不后悔?他后悔死了,他想过事情败露的那一天,可没想到是现在,他刚与黄似语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刚与他说了好多甜密的话........甚至还想抱着他再来一次,可黄似语就这么识破了他,如何识破的,严秉章不知道,可他就是知道了!
黄似语的话说出口后,就等着严秉章的回答,可室内的寂静回应了他。
这代表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黄似语头痛欲裂,他身上寸缕未着,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跌下来,被严秉章一把拉住,想用被子把他裹紧,他猛地将严秉章的手打开,“你别碰我!你滚开!滚开!滚开啊!”
再难听的话却说不出来了,甚至连动手打严秉章一巴掌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见黄似语这样歇斯底里,严秉章心中又痛又悔,赤裸着从床上下来,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急切的说着认错的话:“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哭.......”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黄似语崩溃了,直到如今其实他心底还是不相信的,那个藏在米缸里的阿章,给他泥人的阿章,将他从柴房救出来的阿章,刚与他同床共枕的阿章,竟是那个恶魔!
黄似语痛苦的捂住心口,觉得那里太痛了,痛的喘不过气来,嗓子已经哑了,他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我只是想报复马将军,我没有想到会喜欢上你,我本是从那里逃了出来的,你也看到了那个梯子,可我放不下你.......我是个禽兽,我想要你,我疯了一样想要你.......是我鬼迷心窍.......”
“哈哈?!”黄似语神经质的笑了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也毫不在意,听到严秉章的辩白他不能接受,“你们亲父子的仇怨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报到我身上!为什么啊.......”
黄似语浑身打着哆嗦,全身发麻,他伏在床上痛哭,他深恨自己往日的迟钝,更恨今日自己的敏感,如果他没有发现就好了,如果他早点发现就好了........黄似语心乱的很,头痛欲裂,一会儿想他要杀了严秉章,一会儿又想他还小,只是想报仇......
“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骂我吧,杀了我也成,你别这样。”严秉章看黄似语疯癫的样子心如刀绞,跪在地上给黄似语磕头,用头往床柱子上撞,额头上的血呼呼往下流。
动静闹的这样大,店小二上来敲门,“客官,天都要亮了,你们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