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要来了,方泽宇又一次紧张起来,他每天都安排好时间复习,又是认真听讲又是好好写作业,妈妈知道他在复习的时候还特别震惊,特地给他拍了张照留念。方泽宇不好意思起来,等妈妈给他拿完牛奶后就马上把她赶出了房间。
他还是会去找周嘉言,但已经从和他聊天变成问他问题,每次问完还都会感叹一句:“有你真好。”
周嘉言红了耳朵,维持着镇定说:“知道就行。”
周嘉言也很忙,但不是因为复习,而是因为给方泽宇整理数学笔记。他和方泽宇现在是同一个数学老师,因此老师的讲解方法也是差不多的,但重点班会更多侧重于技巧和难点,普通班只是对课本的一些延伸公式。周嘉言班上的进度也比方泽宇班上要快,因此周嘉言整理笔记起来也很方便。
但他觉得有点儿难,因为他不知道什么叫详细的笔记。
以前他只要听了老师的课就能理解那个公式,只要把公式抄在一边他就知道该在什么场合用它,但他不知道除了把公式写下来还有什么更详细的方式,于是他还是问了班上其他几个数学特别厉害的同学的人要了数学笔记打算参考。
然而他们也记得不太详细,周嘉言决定改变一下策略,找个女生试试。
但班上数学成绩最好的那个女生就是方泽宇曾经搭讪过的女生,周嘉言不太想在给方泽宇的笔记中融进她的想法,最后还是打算再研究一下怎么写。
这是给方泽宇的惊喜,周嘉言没打算告诉他自己在做这个,但他还是打算试探一下方泽宇口中的详细是什么意思,于是在方泽宇来找他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数学学得怎么样啊?”
方泽宇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上节课才刚上完数学,太痛苦了。”
“这么巧,”周嘉言说,“我们下节课也是数学。”
“真的吗?”方泽宇瞪大眼睛,“老师会来这儿吗?”
“会啊,”周嘉言看到了从走廊走过来的数学老师,“他一般还早到呢。”
“我走了。”
方泽宇正打算开溜的时候就听到了老师的声音:“方泽宇。”
方泽宇又叹了口气,还是转身问了好:“老师好。”
“上节课听懂没有啊?”老师特别有耐心,对待差生也很认真,但方泽宇觉得压力特别大,因为老师在调来的第一天就找他谈了话,还说只要他努力成绩一定会上去,在课堂上也特别关注方泽宇,“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明白啊。”
周嘉言忍笑听着方泽宇的回答:“就是解析几何的计算有点儿麻烦,不是不明白。”
“那上节课的例题你会不会啊?”老师还是很关切,“我说会的就举手的时候你好像举手了吧。”
“嗯……”方泽宇犹豫着要说会还是不会,“会吧。”
“怎么能叫会吧?”老师走向课室,“你跟我进来一下。”
“这是别人的班,”方泽宇立刻回答着,“我进去不好吧。”
“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有什么关系呢?”老师甚至伸手把方泽宇拉了进去,“而且我看你刚才好像在和周嘉言聊天,你们关系应该很好的嘛。”
方泽宇被迫在这种情况进入重点班,又是紧张又是尴尬。周嘉言还是忍着笑意,跟着方泽宇站到讲台边。
“来,”老师给了方泽宇一张试卷,“你把这套试卷的20题做一下。”
方泽宇瞪大眼睛:“现在啊?”
“对啊,不用写得很具体,就列个步骤就可以了,”老师说,“写在黑板上就行。”
“这是别人的黑板,这样不好吧……”
“周嘉言,”老师笑着说,“班上不介意这个吧?”
“不介意,”周嘉言忽视了方泽宇求助的目光,“等会儿我帮他擦掉就行了。”
方泽宇在心里骂了周嘉言一万遍,还是迫不得已拿起粉笔看着题。
首先,方泽宇写下了一个解字。
“字还是很好看的,”老师说,“比我的字好看多了。”
“也没有啦,”方泽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先写一下解字而已。”
“那你现在想想解析步骤吧,”老师说,“还有五分钟才上课呢。”
方泽宇觉得背后有一堆人盯着他,他努力忽视着背后的视线仔细看着题目,接着便开始在黑板上写起了步骤。
周嘉言看着方泽宇的侧脸出神。
“好好看啊,怎么会这么好看啊?方泽宇认真的样子真的好有魅力啊,要是方泽宇能一直这么认真就好了。”
“周嘉言,”老师突然说,“你不能给方泽宇提示的啊。”
周嘉言瞬间回了神:“好……好啊。”
方泽宇觉得越写越流畅,不一会儿就写满了一小块黑板。
“应该可以了吧,”方泽宇扭头看着老师,“现在就差计算了。”
“非常好,”老师说,“你写得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