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晚餐时间到了,但华弥月还是一点出房间的打算都没有。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思考了三个小时了,还是觉得大脑空空。
她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比起这个,一开始拒绝她的顾雪衣为什么半途会变得那么配合?为什么在华弥月说过不会负责之后还能笑得出来?
接下来要怎么办,真的不负责吗?母亲说了,顾雪衣是处女……
头好痛。
华弥月恶狠狠地捶着枕头,非常茫然。
她不觉得自己爱顾雪衣,所以她不认为自己应该和对方结婚或是交往。
但是却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就算讨厌顾雪衣,也会觉得对方的第一次不该由自己拿走。虽然顾雪衣好像也拿走了她的……不,不管是第多少次,都不该发生这种事情。
说实话,顾雪衣的很多地方她都看不惯。但闻着Omega信息素的气味,她却觉得赤裸的顾雪衣哪里都那么顺眼。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又气愤又羞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叩叩叩。
房门被敲了三下,在她应答之前,房门就被打开了。
顾雪衣好好地穿着睡衣,探了半个身子进来,表情如常:“弥月,吃晚饭了。”
如果是平时,华弥月一定会借题发挥地责问她为什么擅自打开自己的房门,但现在,她想起之前的事情,实在没有办法在顾雪衣面前再摆出趾高气扬的样子。
“嗯。”她闷闷地应了一声,翻身起床了。
说是晚餐,其实也只是速食食品。
华弥月机械地进食,只觉得食之无味。她不停地偷看对面顾雪衣的表情,对方看起来非常正常,脸上一点羞耻、愤怒或是悲伤都没有。
为什么呢,怎么会这样呢?她可是被不喜欢的人强奸了,为什么没有责骂我呢?
华弥月忍了又忍,终于把餐具放下,直视着顾雪衣问:“你是怎么想的?”
少女抬起头来,望着华弥月,眼神中有着不解。
“今天下午的事!”华弥月刚刚提高音量,就觉得一阵心悸,变得非常想叹气。她其实很紧张,桌下的双手都有些发抖。
如果,如果顾雪衣哭着责怪她,要她负责的话,其实……
“啊,没什么。”顾雪衣的表情依旧很平静。
没什么?华弥月觉得不可思议,她震惊地问:“你被强奸了也觉得无所谓吗?”
顾雪衣沉默了一下,看着华弥月慢慢说:“我本来就是弥月的。”
——所以被怎么玩弄都没关系?
华弥月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她直接起身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泄愤一般重重摔上房门。
她最讨厌顾雪衣的这种地方了,好像什么都看得开,什么都能忍受一样。
顾雪衣根本不正常。
正常人被强奸了会哭,会想办法报复,或者维护自己的权益,但顾雪衣却不是这样的。
她骂华弥月一顿,或者打她,甚至去报警,都好过现在这样。这不是她应该忍受的事情,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呢?
华弥月没有再出房门,直到半夜的时候,她依旧想着下午的事情。她想着顾雪衣哭泣的脸,想着她高潮的样子,想着她奇怪的笑容,又想到她晚上用平静的表情说“没什么”,思绪乱成一团。
晚饭没有好好吃,有点饿。她走出门去,想去厨房的冰箱找点吃的,经过顾雪衣的房间时,又闻到了门缝里透出的信息素,又隔着门听见了轻轻的呻吟声。
她又在自慰吗?
华弥月一点都不客气地把门打开了,灯关着,呻吟声戛然而止。顾雪衣好像听到了响动,慌忙在床上翻动了什么,等华弥月找到开关并打开的时候,顾雪衣已经盖着被子,正常地躺在床上了。
“……弥月?”顾雪衣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华弥月沉默地走过去,抢走了顾雪衣的枕头。
真是完全学不乖,上面又有一片湿痕。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吗?”华弥月站在床边,俯视着她:“那就应该听我的话才对吧。”她把枕头丢掉,问:“谁允许你自慰的?”
顾雪衣的表情非常茫然。
华弥月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了欺负、折辱顾雪衣吗?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将视线移到远处的枕头上,咬牙切齿地道:“枕头没收。”
顾雪衣的目光更加困惑了。
“那……”她用微弱的声音问:“我怎么睡觉呢?”
华弥月瞪着她,看到她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在嘲笑华弥月的异想天开一样。
一股气冲上头脑,华弥月想都没想,话语就脱口而出:“过来和我一起睡。”
“……”顾雪衣呆住了。
华弥月自己也呆住了。她立刻就有点想反悔,又觉得这样实在太丢脸了。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