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的时机要准确

    小木匠是三个月前来的小作坊。

    住在周边经常往来的熟客说，小作坊和小饭店都是小老头的房产。

    小老头是小作坊的老板，脾气古怪，小气抠门，事多挑剔。他没有其他亲属，几乎没有朋友往来，整日里都是一个人。

    小老头留着两撇山羊胡子，整日里戴着一顶小草帽，嘴上叼着翡翠烟嘴的长烟抢，谁也不知道那烟枪是真是假，没人见到从烟管里冒出烟过，问小老头，小老头也不搭理人，用鄙视的眼神回答这个问题。

    小老头的一日三餐，一餐不落都在小饭店吃。

    以前小木匠还没来的时候，早餐时间饭店还没开门，小老头吃的早餐都是老板娘给送菜时，在镇上小吃店帮着买的一些早点，老板娘还会笑嘻嘻地亲手送给小老头。

    小老头每日早晨都会在小饭店的后院也是小作坊的门前，摆上一张藤椅和小木桌，在木椅上摇摇晃晃看着报纸，听着木桌上老式唱片机，慢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若是换了别人，整日里这般奇特打扮，吃饭时对菜品菜相挑挑拣拣的客人，一张嘴骂得过十里八街的老板娘早能把人骂得不敢再踏进小饭店一步。这个附近，就算四周工厂里再高再壮的工人也不敢轻易和小饭店老板娘起冲突。所以，小饭店和小作坊这么大一整栋楼房都是小老头的，这个传言一定是真的。

    小木匠来了小饭店之后，老板娘看小厨师起得早，打扫完小饭店卫生后就闲着蹲在饭店门口看门前大马路上过往地车辆和行人，活像一只看门狗。老板娘嫌弃地把小厨师赶到后厨，交代小厨师每日早晨给小老头做早饭。既能让小厨师闲不下来，她还能省下不小的一笔早点钱，老板娘精打细算着。

    小厨师领过任务，开始的几天他只会熬点稠糊的白米粥，这还是在孤儿院帮食堂阿姨忙时学会的。除了白米粥，其他的他什么都不会，只能给小老头再端些大厨腌的咸菜。

    小老头看新鲜吃了几天后就在老板娘面前阴阳怪气的抱怨说早餐太寒酸。

    老板娘听完立马让小厨师跟在大厨后面学着做些早点，比如水饺，煎饺，小笼包，生煎包，红汤面，清汤面，疙瘩汤。

    小厨师跟在大厨身边勤快努力地学着，一脸认真好学不怕苦不怕累的小厨师因此契机被一脸赞赏的大厨看中，带在了身边时不时教小厨师烧菜的烹饪技巧。

    小木匠刚来那会儿，大厨，二厨，大妈和小厨师都很好奇长得这么俊秀的一个小伙子竟然会来小作坊当小老头的学徒。

    “刨木头有啥好学的啊，”大妈说，“挣不了几个钱还浪费时间。”

    “学得好能有大出息呢，”二厨说，“当木匠的大出息哈哈哈。”

    他看起来好像以前在孤儿院里曾照顾过他的大哥哥啊，小木匠想，没敢说。在一个人面前说他像另一个人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只是气质像，长得一点都不像，小木匠长得高多了也帅多了，小厨师想。

    “干好自己的事，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大厨说，“你们三个过来帮我一块儿把土豆削干净，等会儿老板娘回来了！”

    小木匠从不跟小老头来小饭店吃饭，每天中饭和晚饭只见小老头一个人气定神闲地坐在他指定的其他客人不能定的包厢里，吃着三菜一汤，对还在小作坊里埋头刨木头的小木匠不闻不问。

    “这小老头坏得很，”二厨，大妈和小厨师异口同声的说。

    “你干嘛还留在这儿干啊？又累又脏师傅对你也不好，”二厨凑到小木匠的耳边说。

    小木匠往别处挪了挪地方一声没应。

    “小伙子啊，干木匠没出息的，你还不如去隔壁厂里找份工做做，还能挣到不少钱呢，”大妈拍拍小木匠的肩膀说。

    小木匠直直背与大妈的手离远一句不答。

    “你整天不吃饭都不饿吗？”小厨师弯着腰与小木匠一同盯着正被刨皮的木头，歪了歪头用疑惑的关心的眼神看着垂着眼的小木匠说。

    小木匠停下手上的动作转了视线，看向一脸渴望想得到回答的小厨师一眼。

    “不饿，我晚上回家吃。”小木匠说完又继续拿起工具刨木头。

    二厨一脸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饿着肚子还干活，真傻。”说完，他搭着大妈的肩膀，拽着小厨师的胳膊往院子里走。

    老板娘今天不用去给她儿子开家长会也不用去送副业卖的鸭血，她正坐在前厅里，聚精会神地拿着计算器统计这个月的营业额。

    三个人没法儿去前厅坐着休息，只能蹲在后厨门口围成一圈闲聊。“小厨师，你说这小木匠是不是也挺可怜的？不爱说话还孤僻，难怪不讨小老头欢喜，整天吃独食不管小木匠，”二厨对大妈和小厨师说。

    “来这儿的能有几个有钱人啊？像那些工厂里的老板，小饭店离得这么近都不愿意进来吃饭嫌跌份儿，什么人待什么地儿，晓得不啰？”大妈摇摇头啧啧地说。

    “嗯嗯，我觉得是挺可怜。”小厨师点头赞同道。

    二厨和大妈完全没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