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你到底是怎么了?”李若水瞧着大晚上赖在自己房里不走的纪兰芝满脑袋问号,“你才刚把宁远接进府几天,怎么闹起别扭了?就算不想去他那,那不是还有寒玉吗?”
纪兰芝抱着李若水胳膊不撒手,不说究竟怎么了,就是不肯回自己后院。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才是一家之主?”李若水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定国公府里,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应该想着去解决,而不是像小时候一样总往爹爹怀里钻。”
“我……”纪兰芝一对上爹爹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就觉得火气乱撞,偏偏又找不到个出口,只能拧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就不想回去!”
李若水拿他没办法,只得打发哑奴先回去,自己铺好了床准备暂且留他一晚,不想两人刚坐到床边,就听到外面响起来谈话声。
“寒玉哥哥,你也是来请老爷回去的吗……”
纪兰芝一听这就是苏宁远的声音,他把鞋子一蹬就爬到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嘱咐若水,“谁叫我我都不回去!”
李若水:“……”
他起身打开门,把外面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汪寒玉和苏宁远都叫进来,关上门以后又顺手把纪兰芝也从被窝里薅出来,看着三个小辈,语重心长道:“正巧你们俩都来了,那就好好和我说说,你们三个究竟闹什么事了?”
汪寒玉和苏宁远都看了纪兰芝一眼,随后深深低下头去,都没吱声。
这样的反应相对于纪兰芝的蛮横无理,就显得有些许委屈。李若水的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三人,见没人说话,突然对纪兰芝说,“爹爹原以为这两门亲事都给你说的挺好的。”
纪兰芝被他有些严肃的语气吓到,心虚地抬起头来,顿时觉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爹爹……”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李若水大腿上轻轻一推,“其……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李若水抓着他的手放在桌上,几乎被他绕晕了头,“兰芝,你生在这太平盛世里,战火纷飞民不聊生这些事都离你很远。你什么也不用操心,爹爹也没有非要让你多么有魄力,但总不能连自己的后院都理不好是不是?”
“我……我……”
纪兰芝被爹爹训得红了脸,目光躲闪间撞上了苏宁远和汪寒玉偷偷看向自己的视线,心下更是憋屈。但是这当口他却不敢再不依不饶地顶撞李若水了。
“我知道了……”
他低着头,撅着嘴,声音小的听不出来究竟是诚心诚意的,还是随口敷衍的,李若水便又不放心地说了两句。
“定国公府那么大,当年虽说你父亲没有纳过妾,但今时不同往日,那些开国老臣一个个死的死,请老的请老,现在才是我们说话有分量的时候。这几年你已经开始上朝了,往后为了那些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再接几个小姐少爷回来,你要学会制衡。”
“寒玉和宁远都是爹爹给你把了关,你自己也点头答应了说喜欢的,娶回来了却天天闹别扭可怎么行?况且你们现在年纪轻轻的,就算有什么不愉快也都床头打架床尾和,犯得着跑到爹爹这里来躲事吗,嗯?”他说起这句话也忍不住笑着抬起头看了看汪寒玉和苏宁远两人,见他们都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心情也好了些,戳着纪兰芝的额头咬牙道,“我告诉你,在你给我生个小胖孙之前,我是不会再这么事事顺着你了。”
纪兰芝嘴上应和着爹爹的话,看见对面两个人羞赧的神情火气却又蹭蹭地撞上了心口。
装,整天在爹爹面前装小白兔,还害羞,羞你们的大头!在床上玩老子的时候就不见你们脸红,大王八蛋!
汪寒玉和苏宁远见他盯着自己看,也浅浅笑着回望过去,待李若水说完了,这才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太夫人,是宁远没伺候好老爷,还连累了寒玉哥哥。都是我的错,我今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不惹老爷生气了。”
汪寒玉也紧跟着接话,“老爷,我俩知道错了,你跟我们回去吧,别生气了……”
“……”纪兰芝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李若水推了一把,他猝不及防扑进了汪寒玉和苏宁远怀里,吓得立刻弹了开来。
“嗯?”
李若水看着快跳回自己怀里的儿子挑挑眉。即便久居内宅多年,他镇国将军的气势也并未磨灭多少,纪兰芝缩了缩脖子,被瞪得不情不愿地拍拍袖子,拽着自己的两位夫人撅着嘴就走了。
其实若不是前日被折腾惨了,纪兰芝也不想晚上躲到爹爹房里去。
可汪寒玉和苏宁远两个人那晚竟然一起弄他,弄得他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才堪堪能从床上爬起来,生怕自己就要死在床上了。
原本,纪兰芝觉得自己如今就只娶了两位夫人,完全不必特意订好名册来决定自己晚上去谁那里睡,哪知道坏事就坏事在这里。
那晚汪寒玉非要赖在他房里不走,他懒得反抗,被他按在床上结结实实地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