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3.晚宴(二)</h1>
“抱歉,我想我今晚已经有人了。”当林越琅再一次以同样的借口拒绝了来人暧昧的邀约后,凌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借着倒酒的机会离开了这片不再清净的角落。
他一点都不想做林越琅口中的那个“人”。
先是泳池里大胆的戏弄,再到晚宴上毫不遮掩的纠缠,这个女人明摆着今天就是冲自己而来。可是他清楚的记得,上次在餐厅里她是如何同方世谦眉目传情,又在卫生间做出那等荒唐事。她是把他想得有多不堪,才会认为自己在明知她两关系的情况下还会接受她的靠近,同她牵扯不清?
看得出来大鱼想要逃离,林越琅哪能让他如愿。在肆意地欣赏够他被西服包裹的劲腰和长腿后,林越琅便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她倒要看看,男人能躲到哪儿去。
甫一迈出厅门,凌征猛然转头,对上她兴致盎然的脸,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警告道:“林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一些莫名其妙让大家都难堪的事情。”说完转身朝洗手间走去,留下一脸莫名的林越琅。
嗯 ??她的身份怎么了?
狠话是放了,但女人最后茫然的表情却深深地印在了凌征脑海中,他的直觉告诉他好像哪里出了点问题。
派对一开始,没在场上见到方世谦,凌征就觉得有些奇怪,他还特意去问了程辰,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方家那大少爷?你什么时候还跟他扯上关系了?……噢,你要是想让他来早说啊,我叫上他就是了。”——这话不对。依着方世谦和那人的关系,这邀请的事轮不着程辰来做。那么也就是说,方世谦和林越琅之间至少不是对外公开的情侣关系。
一时间凌征的心情有些微妙起来,他闭上眼,将上一次同林越琅见面的场景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突然眉头一跳,缓缓睁开了眼。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凌征大步回到宴会中,抓住正和男人亲昵耳语的程辰拖到一旁角落低声问道:“你刚才说那林小姐也是从事地产开发,具体是在哪个公司?”
程辰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闹得有些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林成地产,你应该听过吧?”
何止听过,这家公司最近因为竞争方氏那块地正和他们打得火热呢。
凌征心道果然如此。从那日“凑巧”的碰面,到方太太席上的不自在,再到事后双方不断扯皮久久定不下来,以及今日林越琅的种种所作所为……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认定林越琅是为地皮一事而来后,凌征心下反倒坦然了。毕竟有所图谋总好过没来由的接近——完全没有作为一条鲜美大鱼该有的自我认知。
重新回到大厅后,凌征的目光主动追寻着林越琅的身影,看见她被别人围在中间笑盈盈举杯,一副全然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样子,若有所思。
现今这个社会上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出卖身体的人太多了,他不想对此多作置评。可是这样耀眼得仿佛星月般的她,真的需要如此作践自己吗?
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可惜,凌征朝她那儿走了两步。原本围着她的男人们纷纷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林越琅正觉奇怪,一扭头撞上他探究的目光,立刻又笑吟吟地迎了上来,似乎对他方才的冒昧之言并没有什么芥蒂。
凌征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林越琅当即有些委屈起来,“凌总刚才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不管我是何种身份,靠近一个心仪的男人有什么错呢?”
无视周围一众嫉妒的目光,凌征到底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那方世谦呢?”
林越琅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微微一愣,好在她心思剔透,稍一转念就立刻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凑近了冲凌征眨了眨眼,饶有趣味地问道:“凌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心底的猜测得到证实,但凌征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和方世谦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那么那天他俩在洗手间……一想到这里,凌征微微有些恍惚起来。
那日发生的荒唐事每每回想起来就像幻梦一样。他忽然很想问她,那天在卫生间的究竟是不是她。
可是为什么呢?是或不是,与他何干?他是以什么身份来问她?便是她又如何?唾弃她不知廉耻?可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呢?
林越琅不知道凌征心里所想,见他神色动摇,还当他是在为方才莽撞出言而懊恼,心下暗喜。她向来懂得打蛇随棍上,索性便佯作委屈地开始娇声抱怨:“难怪今日我总觉得凌总好像对我的亲近有些抵触,还以为是凌总不喜欢我呢,可把人家给吓坏了。”
凌征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却也知道这话不好接,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荒唐是她,娇艳是她,无辜的样子还是她……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她这个人了。
林越琅也不强求男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