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跪拜之声,是陆彻来了,陆彻面色极难看,朝郑氏行了礼。
郑氏屏退众人,唤陆彻坐下,温声道:“你父皇答应过我,后位和储位都会是我们的,今日之事不用在意,且,太医回禀,陆衡的身体已经撑不过半年了。”
陆彻却是冷声问道:“母妃,蓟州之事,你可有闻?”
郑氏笑笑,不以为然道:“陆衡与蓟州百姓夸大其词,你不必在意,你舅舅平日行事虽不大稳妥,但也非那种鱼肉百姓,霸凌蓟州之人。”
陆彻敛着眸,看似不大相信郑氏之言。
郑氏长吐了口浊气,将这事岔过去,肃声:“当务之急,是你与嘉慧县主的婚事,明白吧。”
陆彻微微偏过眸子,良久,方道:“儿臣明白。”
郑氏又道:“傅演自请去蓟州,你为何不阻?”
陆彻看郑氏一眼,起了身,道:“母妃不是说舅舅并非霸凌百姓之人,那又何惧傅演前往蓟州。”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郑氏沉声。
陆彻神色漠然,冷声:“傅演本就对儿臣不满,儿臣为何要阻傅演,若舅舅是清白的,那便不用怕傅演,若舅舅真是蓟州百姓所言那般,那便死有余辜,儿臣虽不喜陆衡,但亦不能忍仗势霸凌百姓之人。”
郑氏恼了,“你……”
殿外传来通禀之声,是七公主与傅萝来了,郑氏止言,调整了了片刻,命陆彻坐下,这才宣七公主与傅萝入了殿。
与几人坐了片刻,陆彻起身告退,傅萝眸露失望,郑氏不满看陆彻一眼,方才还说明白,转瞬就做不清楚的事,她面上不好发作,便让傅萝送陆彻出去。
刚踏出延宸宫,陆彻便道:“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你不必送了。”
说罢,陆彻疾步出了延宸宫。
傅萝失落看着陆彻的背影,她是好不容易才进了宫来,为何就这般冷淡。
*
顾着陆衡的身体,马车行驶得很缓,陆衡阖目躺在车上软榻上,窈窈坐在榻旁,看着车内炭盆发愣。
马车虽大,但明华并未与她和陆衡同车,明华自乘一辆马车回王府,陆衡自上车便一直昏睡着。
往日陆衡一日不过十来句话,她这几日不敢说话,陆衡的话就更少了,又因陆衡这几日忙,早起晚歇的,她好似这几日,一日也就听到陆衡说两句话。
若不是今日,她都不知道陆衡忙的就是蓟州案。
但她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何,让陆衡改变了主意,自己去当了这只出头鸟,明明,中写的是,陆衡将蓟州之事暗暗透露给陆徖,让陆徖去做了这件事。
陆衡在这关键时候,为何又引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