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在贬低自己吗?
想来想去,方云觉得,大约是为了名利吧,毕竟女德班有市场有需求,而且本市先前没有这种教育服务,她算是占个先机,然后把自己包装成“专家”,还能四处去演讲,时不时也接待个外地考察团什么的。关诗雯现在俨然也算个人物了。
去午休的时候,方云趁人不备,路过管教人员老赵的宿舍,把手机扔进窗户里。这人昨天喝醉了,一直睡到现在,打鼾声外面都听见了。
偷走手机这件事情,瞒不了太久,她已经传送了自己需要的资料,再还了手机,趁老赵还不清醒,神不知鬼不觉地归还手机,尽量减少自己将来被发现的可能性。
也亏得她上辈子当过女刺客,这些事情难不倒她。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书法课后,一个不速之客抱着被子家当什么的,进了她的宿舍。
看着吴双不高兴的样子,还有她身后跟进来的班主任陈桂香,方云有点不明所以,站起来跟陈桂香鞠躬行礼,说了句,“老师好”。然后就等着有人给她解释。
陈桂香板着脸说,“吴双那个单人间漏水了,就让她暂时住你这里。一会儿会有人搬床铺过来。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不要吵架,也不许闹腾起来影响隔壁休息,听见没?”
漏水?
方云看一眼吴双,后者无辜地眨眨眼,方云心里就“呵呵”了,这位也不是个单纯的孩子了。
陈桂香看两人有点不对付的样子,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在她心里,学员关系不要太好,免得合起伙来对付老师。
不一会儿,有宿管人员搬了吴双的床铺进来,单人间立刻变得拥挤起来。睡前,吴双把床铺收拾停当了,也洗漱完了,学员宿舍的灯就都熄灭了。
学员自己的东西在入学时候就都被“管理”起来了,现在的东西,都是学校发的,大家都一样。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自己的书。
闲暇时,大家能做的,也就是练练书法、茶道、刺绣等女德班教授的课程内容,或者也说说话,但是,如果说的话不符合女德班教育,不定就会被谁告密揭发。所以大家也不太多说话。
这地方连闲书也没有,能看得书,只有各种“女德”书籍,甚至还有一本,作者是校长刘宗义和教导主任关诗雯。
他俩还编书呢?方云每次看见那本书,都觉得可笑。
躺在床上,方云深感不足,本来从女刺客的世界切换到现代世界,还以为终于可以跟久别的电脑手机来个重逢,哪里知道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女德班这样的地方。手机被“管理”,电脑也没有。熄了灯,就只能“数羊”了。
数到第五只羊的时候,旁边床上的吴双说话了,“睡着没?”
“睡着了。”方云平静地接话。
“噗嗤!”吴双顿时笑喷了,“你,你这个人,你真是,哎!”
方云就跟她讲讲道理,“你问别人睡着没,永远只能得到一个回答,就是‘没睡着’。睡着了,怎么回答你啊。不过我觉得,给你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好像也不错。”
“说说话吧。”吴双没了白天的警觉和精明,躺在床上,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方云躺在床上,转头看去,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透进来些,模糊地看见吴双年轻秀丽的脸部轮廓。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方云懒懒地回答。
“我想听说。我没工作过,工作了,会遇到什么事啊?”吴双一再问起工作的事情,方云觉得,她大概是在考虑离开对家庭的依赖,如何生存下去。
是啊,像她这样的娇娇女,虽然说从小也是一直表现优异,可到底没有经过社会熔炉的锻炼,内心还是缺少底气的。
别人看她是天之骄女,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难堪。如果接受家族安排,今生今世,才华就埋没了。嫁到夫家,最重要的就是生个儿子作为继承人,当然侍奉公婆和丈夫也是基本的责任。相夫教子的人生里,自己成了最不重要的。
可惜了她的自小学习的琴棋书画,还有她的双语优势了。
诶?有了!
方云想到听说的那些关于吴双如何优秀的传言,有点小兴奋,“你钢琴几级来着?”
“十级,怎么了?”吴双有点莫名其妙。
“你看啊,如果我们要争取自由,那就要脱离家族的庇护,要自力更生,你问我工作的事情,不就是想找工作嘛。其实,工作也没那么难找,你能当钢琴老师吗?”
“呃,……”吴双犹豫着说,“钢琴十级和钢琴老师还是有差距的。我没教过学生啊。”
“这样啊。”方云活了几世,也会不少乐器,但就是没学过钢琴,她也不是很懂。“那你的英语和法语怎么样?能当翻译吗?”
吴双认真地想了想,“嗯,我倒是还行,不过,也没当过翻译啊。我倒是高一的时候出国做过一年的交换生,日常交流没问题。我现在看英语的网站、报纸,基本没问题。可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