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搀扶下,很快就下了马车。
大将军伸出大掌在凤凰儿发顶轻拍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行了大礼:“末将阮大猷参见圣上、皇后娘娘。”
韩雁声暗叹,身居高位不忘真性情,关键时刻却又能收放自如,果然配得上所有人的尊敬和爱戴。
他也上前一步给帝后行礼问安。
凤凰儿亲自将阮大将军扶起:“外祖父这一向可还安好?”
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原因无二,比起四年前,外祖父明显又老了许多。
从前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半白。
古铜色的面庞上,皱纹异常深刻。
唯有那一双依旧有神的眸子和高大挺拔的身躯,证明他比所有同龄人都威武,都值得人依靠。
凤凰儿一哭,阮大将军就慌了。
他有心像四年前那样将小妞妞高高举起,可他不能那么做。
比起四年前,小妞妞真的是个大姑娘了。
她有了夫君,还成为了大宋的皇后。
他要是再像从前那样对她,且不说圣上会不会有想法,她自己恐怕也会受不了的。
阮大将军轻声哄道:“外祖父好好的呢,小妞妞莫哭。”
看他这般笨拙而又温柔地哄着外孙女,赵重熙都有些不忍心打断他的话了。
他抬手虚扶了韩雁声一把:“韩爱卿免礼。”
韩雁声站起身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圣上和娘娘还是先随微臣入秦州城,安顿好住处再说。”
一行人纷纷上马登车,半个时辰后便住进了秦州城中的一所宅院。
简单洗漱后,赵重熙和凤凰儿把阮大将军请进了会客厅。
此时再没有外人,赵重熙和凤凰儿跪下给阮大将军磕了三个头。
阮大将军把凤凰儿扶起来,对赵重熙却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个臭小子!整个大宋朝就你一个人敢骗老夫!”
因为忙于战事,这还是阮大将军得知外孙女婿就是当年外孙女身边的那个小护卫后,第一次与他见面。
虽然对赵重熙颇为满意,当年的那口气却无法轻易咽下。
赵重熙哪里敢辩驳,老老实实道:“外祖父大人有大量,就宽恕我一回吧。”
阮大将军重重哼了一声:“如今饭都煮熟了,老夫不原谅你还有用?”
一句话把小夫妻二人弄得尴尬不已。
尤其是凤凰儿,直接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
阮大将军自觉失言,有心宽慰外孙女几句,又觉得这种事情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妞妞这是出嫁时日尚短,等她做了母亲之后自然就放得开了。
老妻当年不也是这样么,嫁与自己的前几年,被那些婆娘打趣几句都要脸红好几日。
可自从当了娘,那脸皮简直是蹭蹭长,几十年间就没见哪个婆娘能说得过她的。
凤凰儿见外祖父一直不让赵重熙起来,难免有些心疼。
她轻轻拽了拽阮大将军的衣袖:“外祖父,如今虽已是阳春三月,秦州的天气却是这般寒冷。阿福这么一直跪着,您就一点都不心疼呀?”
阮大将军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和你娘一样没出息!当年老夫逼着你爹去衢州任职,她嘴上说着不管,背地里又写信求你娘,让她求我对你爹照应一二。
如今你又是这样,老夫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跳出来护着。
看来老夫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笑笑身上了,盼着她将来能硬气一点,别给咱老阮家丢人!”
一面就瞪着赵重熙:“臭小子,今后可不准再给老夫演苦肉计!
这么一点点苦头都吃不了,还叫什么大男人?”
赵重熙哭笑不得。
凰儿心疼自己不假,可自己好像一声都没哼过吧?
岳父大人已经够难伺候了,可岳父大人的岳父大人……
他看了看阮大将军那双蒲扇一样的大手,忙道:“阿福记住了,谢大将军教诲。”
阮大将军道:“不管是女婿还是孙女婿,老夫从来只有一个要求。
娶了我阮家的姑娘,就得一心一意地对她们好。
若是做不到,休怪老夫下手没有分寸!”
赵重熙暗暗咧嘴。
我的个娘欸!
难怪当初岳父大人死活不愿意娶岳母。
且不说那母老虎的传言是否属实,母老虎的爹可真是够吓人的!
很显然,同阮大将军相比,司徒三爷那样的岳父大人算是很不错了。
他忙道:“外祖父放心,我一定对凰儿好。”
阮大将军捻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
刚想叫赵重熙起来,大手微微一顿:“你方才叫小妞妞什么?老夫听着怎的有些怪怪的?”
赵重熙看了凤凰儿一眼,解释道:“岳母盼着女儿能有个好前程,所以就给她取了个小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