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魏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太阳刚刚升起,树木的遮挡使得周围的一切还很昏暗,隔着车窗也抵御不了外面冰凉寒气的渗入,树林中昼夜温差极大,昨晚草丛中的昆虫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鸣叫,万籁俱寂。
魏迟几乎是在醒来的那一刻,就马上检查起身上的衣服和车窗。
但是无论他怎么检查,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衣裤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除了睡了一夜有些皱外根本没有被撕扯的迹象,身体也没什么不适,车子更是完好的锁着,如果有人进来,那势必会破坏掉门锁惊动他,可是他昨夜除却感觉有人进来外并没有听见车子被破坏的声音,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昨夜里的一切那么真实,魏迟有些不能确认那只是一个梦,何况他又怎么会荒谬的做那种梦境?他明明一直对那种事深恶痛绝,又怎么会做被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压制肆意侮辱的梦?
紧握着衣领,魏迟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不管怎样,工作还是要完成的,不管是梦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只能把这件事压在心底。
重新开车回到路上的时候,魏迟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昨晚待过的地方,那一眼却让他背后汗毛直竖,冷汗涔涔,因为在那不远处,明显有几个横七竖八倒着的墓碑,大概是年代久远,上面长满了青苔,唯有两个还屹立着,在那屹立的一大一小的墓碑后,还有两个凸起的圆丘,周围杂草丛生,几乎被隐埋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为何昨天找路的时候没有看到呢?
魏迟感觉背脊冷的刺骨,不经意想起了旅馆老头的话和曾经看过的怪诞报道,他立刻猛踩油门调转车头离开了。
心有余悸的同时魏迟并没有注意,昨晚明明一望不见尽头的路,在行驶了没多远就看见了人烟,道路也变得宽阔通顺起来,远远还能看见路旁的指示牌上写着易庄二字。
顾不得心里的疑问,魏迟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到了易庄就好,他只要尽快完成业务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此时他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易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村庄,相反这里很大,有很多住户,家家户户挨着,环山抱水,俨然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城镇。
不少人扛着锄头或挑着水出去,庄内有妇女或老人拿着簸箩坐在门前摘着框里的豆子,成群的小孩儿嘻嘻哈哈的在路边玩耍。
魏迟把车停在了路旁,下车寻问了一个路过的村民。
“易昀安?啊啊,是找易五爷的啊,他是我们的村长,平时大家都称呼他五爷,现在猛一听这个名字还真有些不习惯。”草帽下那人黝黑的脸笑着。
“那请问易五爷在哪儿?我找他有些事情。”魏迟说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魏迟,指着身后的路说道:“顺着这路直走,看见一个很气派的洋房就是他家。”
“谢谢你了。”魏迟道过谢后,回身锁好车,就顺着村民指的路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看着他,大概是不常见外地人,都有些稀奇的样子。
“小伙子真帅气啊。”路过一个大妈身边,那大妈笑嘻嘻的朝他说道。
被陌生人当面夸奖,魏迟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笑便离开了,大概是一路上遇到的人很多,魏迟原本紧绷的心放松了不少。
道路越来越宽广,在走到一处较大的房屋前,魏迟着实愣了一下神。
原因无它,这座二层洋楼虽然风格怀旧,但是却给人一种书香世家的感觉,别说在这个小城镇了,就是放在市里的富宅区内也不会觉得掉价。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魏迟喃喃着。
碰巧这时有个佣人装扮的妇女端着水盆子出来,魏迟赶忙上前道:“请问这是易昀安,易五爷的住所吗?”
那妇女抬头看了一下魏迟,犹豫的说道:“是的,不知你是?”
“啊,我是景蓝公司的员工”介绍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原来,原来是是贵客,快请进、请进。”
妇女在回答的同时,不时用诡异的目光注视他,让魏迟有些奇怪,还在思索她语气中未说完话的间隔,便被急切的迎进门。
屋里的家居摆设精致大气,有很多像旧时的古董珍宝,让魏迟着实看花了眼,连连被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
被安排在客厅精雕的的红木沙发椅上,魏迟还有些恍惚,在佣人通传了后,没一会儿,便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大顾客”——易五爷。
在看到的一瞬间,魏迟立刻便伸出手站了起来,“您好,我是”
“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你,他向我说了”
一身黑色唐装的易五爷虽然已经有八十多岁,可是仍旧看起来老当益壮,消瘦的脸庞上双眼目光矍铄的盯着魏迟。
他?
“啊”魏迟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以为是佣人向易五爷介绍了自己。
“你带那个红纸来了吗?”
“什么?”魏迟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