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万岁。”
官员们起身,动作并不整齐,一下子本来看起来很舒服的殿堂一下子就变乱了。闰晗莫名地笑了一下,但又瞬间隐下自己的笑意。“父皇崩殂,朕心悲痛,举国同丧。”
说完,闰晗就直接从龙椅后的屏风那处离开。
官员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新皇离开,一瞬间就愣住了,这还有很多政务呢,也不处理一下就走了吗?为什么忽然觉得这个新皇帝很不靠谱呢?
亓观自然要给闰晗处理后事,“有本呈上。”
他话落就有个小太监站在高台面前,手上一张托盘,是放奏本的。自然是有几个嫌事少的官员排着队将奏本放在托盘上。
等了一会儿,见再没有人将本子呈上来,亓观便道:“散朝——”
官员难免有些兴奋,今天明明来了个新皇帝,但是为什么比没有皇帝时更快散朝。
真是,这效率,太赞了!
与来朝时不同,官员先是整齐有序地排队出了太明殿,但是一出太明殿就有些乱了,也难免有几个官员在一起谈论,但是他们可不敢多说,说几句就散开,就怕被有心人逮到了说他们这是官员相互勾结。
闰晗离开的步伐有些匆忙,回的不是菡昙宫也不是他的新寝宫轩平宫,而是直接去了浩琅宫。
在浩琅宫外就感受到了内里的气息,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进宫门,宫女宦人看见他便通通跪下,一口一个“陛下”,“万福”和“万岁”,听得人莫名头疼。闰晗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自然,这些人也都是半个人精,自然明白闰晗的意思,立刻就退了大半。至于留下来的那大半,自然是要留下来伺候闰旻的。
“煦王呢?”闰晗问道。
“煦王殿下在小园子里歇着呢!”
小园子?闰晗脑中闪过了些许画面,想起当初好像就是那个小园子,他在闰旻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鹊泸,成功地将鹊泸抢到了自己的手里。如今想想,直觉当时的自己真是幼稚够了!
闰晗转道过去小园子,便见着还是那样一张软榻,闰旻躺着,顾浅候在一旁,说着些什么。
闰晗走进的时候刚刚好就听到闰旻说:“你先准备,待闰晗登基我便过去。”
果然,还是要走的……
顾浅抬头,正好看见闰晗,向他点了点头,也就退下了,去做他所谓的准备。
闰晗上前,坐在听到软榻边上,看着他微磕的眼眸,“必须离开吗?”
闰旻不说话,本来微眯的眼直接就闭上了,还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打算小憩一下。
“出了什么事?”以刚刚顾浅的表情和闰旻的话语似乎可以看出些什么,但是闰晗想不清。
“这两日顾浅会跟你说昱门的事,此后你便接管昱门。”闰旻又是动了一下,微微缩起了身子,“昱门有遍布点苍的暗桩,明里背里的生意也够你折腾了。然后好好地做你的皇帝,至少要做得比闰泽翰好些。你的寿元是长了些,若是你想回无尘楼我也不拦你,但是你必须留下你的继承人。”
如此隐晦地说了要他广招后宫,应该是听懂了吧!
“你别把主意打到闰杪身上,他……”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后话,闰旻瞬间睁开了眼,便见闰晗近在咫尺的脸。
一触即离,闰晗看着他,很认真,“你灵力都没有恢复,你还想去哪儿?”
闰旻转个身,把背给他,“你别以为我不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但是你不仅不杀我,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我啊!
闰晗心中暗笑,见着软榻不大不小竟然就直接躺了上去,然后伸手一揽,将闰旻抱住。
“闰旻,不要离开,好吗?”
闰旻咽了咽口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他放在软榻上的手却紧紧握起,微微颤抖。
闰晗见闰旻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笑,手愈渐收紧。
“明辰,你该长大了!”
闰晗一僵,但是没有松开手,他没有看见闰旻一瞬间混沌的双眼,他只是知道这个传说中的“明辰”才是闰旻真正纵容的人。到底是谁,与他如此相像?还对闰旻做了这些事?
闰晗不懂,但是他懂自己,他懂得自己就算暂时被当作替代品也想把闰旻抓在手中,死死的抓在手里,最好是濒临死亡的那一种。
闰晗并不知道,这一刻,他微眯的眸中尽是嗜血的光芒。
闰旻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会因为明辰而再三纵容着闰晗,以致于给他一种错觉。但是自从上次以后那些他本该忘记的记忆总是时不时地干扰他的心神,让他以为是回到了那个时候,把闰晗当作明辰!
闰旻紧紧地皱起眉头,这回真的是有些难办呢!
“先帝崩殂,朕承天景命,即皇帝之位。尚赖亲贤,共图新治。以明年为太始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闰晗扬声说完,其实登基诏书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