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把他的小身体也揽进了房间。
转瞬, 门又关上,整个房子依旧如同方才一般安静无声。
大柱在黑暗中挣扎着, 耳边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怕, 是我,大半夜的,跑来做什么?”
那竟然是大当家的声音。
而一边站立的, 便是压寨大嫂叶品箫。
在大柱心中, 这两个人应该是脱了衣服在炕上睡觉的样子,而谁知道,两个人竟然都穿戴整齐,似乎只是在黑暗中对坐闲聊。
看到这样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 大柱方才害怕而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便稳下心神,压低声音把刚才自己所见急急说与楚天阔听。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大柱却感觉楚天阔抓住自己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当家的,果然如我们所料,别纠结了!”
一边的当午轻声说了一句。
楚天阔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大柱的小脑瓜,“大半夜的跑去听墙根儿,是不是该打你屁股!”
他爱怜的口气让大柱知道大当家的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他心里着急,忍不住低声问道,“五当家怎么会要害你,你对他那么好的,大柱真是想不明白!”
楚天阔摸摸他的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长大后慢慢就会懂了。你这会儿也不要回房,就睡在我这里罢!”
他话音刚落,右手已经轻轻封住了大柱的昏睡穴,大柱一下子便昏睡在他的臂弯里。
将大柱安置在炕上的角落上,盖上被子后,楚天阔跳下火炕,沉默着走到当午身边。
“怎么,心里不得劲儿?”
当午轻轻问了一句。
“嗯,有点儿。”
楚天阔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想不明白,这好好的一个小爷们儿,怎么说变就变了。我原来只是防着那淫贼,没想到他们俩能勾搭到一起。”
当午“扑嗤”笑了一声,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手不老实地在他要害处按了按,“古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你要是想不明白女人的心思还说得过去,他一个男的,明明就是这个地方对你动了情,起了意,这你都看不出来?”
楚天阔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就因为对我起了意,到不了手,就能变成这副模样?就能把兄弟之间的情分都扔一边?那这人的心,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当午低声道,“这世上的人千千万,哪里会都像你这样光明磊落,咱们在水榭山庄也不是没看过那些娈宠,对谢日那淫贼依恋成那样,说是被药物控制,可是细品起来,至少一半以上是死心塌地孽恋着他,又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
“只能说人活一世,情和欲也会纠缠一生,若好了,自是比翼双飞,恩爱相随的命。若不好了,因爱生恨,因欲成魔的,也大有人在,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楚天阔点点头,把他顺势往怀时里一揽,道,“好在我和你是成双配对的命,老天爷也算对我不薄,知道我痴恋你多年,不仅让我得偿所愿,还额外给了彩头,也算是看我楚天阔做土匪这些年来从不行凶做恶的缘由吧!”
当午:“彩头?什么彩头?”
楚天阔的大手在他小腹上摸了摸,“孩子啊,这不是彩头是啥?把个暗恋的心上人送给我也就罢了,还他妈能给我生孩子,老子真是做梦都能笑醒过来。我昨天还一个人在瞎想,咱们倒也不要生太多,就两年一个,两年一个这样生下去,到生不动那一天,怎么也能弄出十个八个娃娃出来吧!”
当午:“……”
系统:“太长君,楚大大这说的是你,还是良种母猪啊?”
当午:“我擦,你才是母猪,你全家都是母猪!”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楚天阔兴致勃勃地想像着他和自己的未来,当午的心里,就像是一碗刚出锅的油泼面,被最后泼上的热油一浇,整碗面都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那味道里既有幸福的甜香,又有着一丝说不出口的酸涩,在当午的心口中炸出来,让他忽然间不知道该和楚天阔说些什么。
没错儿,再过一段时间,当自己临盆待产,孕下胎儿后,那尤如当初和淳一般的分别场面便会再一次如约而至,让人伤感。
“好了,我不要想这些,我要多想未来我和他们在一起的可能和幸福。”
当午对自己暗暗说道。
一个世界的结束或许会带来伤感,可是也会给自己带来浓烈无比的爱和可爱的孩子,而这一切,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通过完成全部任务的方式,来争取和他们的相逢相遇,相守相知。
一阵胡思乱想之中,楚天阔忽然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且莫作声,他们来了!”
人影穿梭,夜浓如血。
丑恶总是在黑夜中更容易被人施行,而施行者有时总是会忘记,智者有时候也同样喜欢黑夜来做出了结。
数月之后。
当午的小腹已经鼓得像扣了一个大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