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10></h1>
瘦弱的女人将一个乌黑的东西从桌子上抱了下来,白色的棉布将它裹了数层。女人将这一团白色的东西塞进了男孩怀里,顺便将他推进了衣柜之中。
“抱好了,你躲好,别出来,不要出声,嘘——”
透过虚掩着的衣柜缝隙,躲在衣柜里的男孩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口的场景。伴随着沉重而杂乱的敲门声,那个清瘦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下一秒,一只浅粉色的拖鞋划出了极为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衣柜门口。
轻轻的,“啪嗒”一声,但这好像是一声巨响直接甩在了男孩的心尖上,惊得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门口,一个男人,满脸诡异的红,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屋子。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顿时多了数个脏污的脚印,瘦弱的女人趴在地上,捂着脸,好一会没有爬起来。
“贱货,贱货,你是不是在屋里,屋里藏了什么野男人,这么久才开门!”男人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女人的腰背,完全没有收力。
而后,男人抬手抓起了女人的头发,任由瘦弱的女人疼痛的挣扎将她直接甩在了桌子上。
男孩透过衣柜的门缝看得十分清楚,即便狭窄而昏暗,但一切都尽收眼底。
男人掐着女人的脖子,像是一只无能的野狗。他拉扯着女人身上的长裙,那裙摆顿时变成了无数碎布。他就像是一个洋洋得意的胜利者,挺着腰,慢条斯理的解着裤子。但凡女人有任何反抗,拳头变会如同暴风骤雨般落下去。
男孩看到女人嘴角流出的血,看到那青紫的眼眶和面颊。女人被按在桌子上,脸被挤压的不成样子,原本供奉在桌上的野花落在了地上,而那张饭桌动啊,动啊,动啊......
就像是便宜的便利店门口,两个硬币3分钟的电动小车。
......
而男孩,正坐在那一辆摇摇晃晃的电动小车上,伴随着脍炙人口的儿歌,他仍旧可以清楚地看到坐在对面商铺门口的瘦弱女人。
“哎呀,小夏,你这脸怎么了?”
坐在塑料矮凳上的瘦弱女人梳着马尾,刘海挡住了半张青青紫紫的脸。白色背心,牛仔短裤,一双人字拖,在这接近秋日的寒风中或许那件单薄破旧的针织外搭能给她些温暖。
女人拨弄了一下刘海,低着头,“没什么,不小心撞得。”
“是你家男人又打你了吧?真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他喝酒、嗑药打牌的钱都是你赚来的,离开了他,不用挨打了你不是赚的更多?”坐在墙边穿着暗红色毛衣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女人握着手臂,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
耳边的音乐渐渐停了,男孩刚想要从小车上下来,却被走过来的消瘦女人按了回去。女人苍白的手指之间攥了几枚硬币,全部塞进了男孩手中。
“妈妈现在要去工作了,你继续玩小车,等妈妈回来好吗?”女人揉了揉男孩的头顶,毫无血色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女人没有等男孩回答,只是进了便利店,向老板买了什么东西。
男孩望向街对面,那里站了一个穿着浅灰色连帽衫的男人,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他正插着兜叼着烟,仰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女人手里攥着一盒东西走出了便利店,留给男孩一个笑容和一根棒棒糖。她穿过了狭窄的街道,来到了帽衫男面前,和他说了点什么,便拉着他的手腕转头进了那家,她原本坐在门口的小铺子的二楼。
“吱呀,吱呀,吱呀”
不知道是不是屁股下面的电动小车出了什么问题,噪声不断的传入男孩耳中,甚至盖住了电动小车无聊的音乐。
渐渐地,这声音似乎和那天在衣柜中听到的饭桌发出的声响重合。
“吱呀,吱呀,吱呀——”
响个不停。
耳边依旧能听到那噪音,但男孩却坐在了办公桌上。他的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耳边的声音来自于室外的警车,眼前是半扇玻璃门还有数根亮闪闪的金属钢管。
“你说说,这是第多少次抓你们了?几进宫了?”伴随着文件档案拍打在桌面上的声音,还有那大嗓门的警官的怒吼。
他喊道:“还有你,夏初!多少次抓你我就不说了,次次带着儿子!不知道羞吗?我回头就应该给抚育院打电话,让他们把你儿子带走,跟着你迟早也是个地痞流氓!”
男孩看着手中马克杯里褐色的热巧克力,上面冒出一缕缕热气,熏得睫毛上都挂上了水汽。
“他不会变成地痞的,您知道的,这孩子,脑子有问题。”名叫夏初的瘦弱女人蹲在地上,面对着警察却扬起了个笑来,干瘦的手指指了指太阳穴。
“唉,这么好看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脑子不好使呢......太可惜了。”
“可惜有什么用?你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