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八章:傷蝶</h1>
──都對著我想什麼?
左明尹其實很想說,生物課上的自己是真的很認真上課,因為她想要讓自己在他面前,能有除了身體以外的事能立足。
可是現在他這麼問起,自己覺得「善意的謊言」下,或許更能讓他心情更好。
「你覺得我會想什麼?我就想要更多。」
談衍看著她慧黠的雙眸裡透出一種捉弄自己的意味,他低下頭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她抗議一聲,他才說:「上課不專心,該罰。」
「你現在說這句話,很沒有說服力。」她取笑道。
他忍不住笑出聲,嘴唇擦著她敏感柔軟的耳朵邊緣,徐徐吐吟:「下回你故意上課的時候鬧一下,我把你往前調。」
左明尹愣了一下,眨眨眼轉頭看他,笑著問:「你確定?」
「確定。」
「我跟你說,我鬧起來的程度是坐不上前排的。」她故作糾結。
「是嗎?」他挑眉。
「以我的程度,都是罰站走廊的。」她噙著笑。「不過我能跟同學商量一下,讓他們配合我一下。」
這句話說完,兩人相視幾秒後都笑了。
談衍摸著她的額頭,微微往上親了她的眉間,此時與她的情慾氛圍減緩了,卻變成是另一種甜蜜又舒服的互動。
她懂得對自己開玩笑、對自己反駁、也會懂得安慰,她好像已經不是那個死氣沉沉的人,也不再封閉,對外界的刺激開始有了反應。
他不想狹隘的定義她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願意走出陰暗的生活,但他能確定可能是因為與自己的關係有獲得成效,她開始會跟周遭的同學有了互動。
女孩戳了戳自己:「你在想什麼?」
「想你。」
這句話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兩人都一愣。
下一秒,女孩垂眸,縮了身體把頭靠近他的胸口,一手緊緊抱住他。
談衍摸著她的後腦勺,小聲自嘲:「我好像說了廢話。」
「沒有。」
她用力地搖頭,他笑著感覺到胸膛上的晃動,忍不住制止她:「好了,你不暈嗎?」
「老師說想我,我很開心。」她說。「我會好好報答你。」
有別於剛才她在情慾時超齡的調侃反應,現在又變成一副單純怯懦的模樣,這反差讓談衍有些轉換不過來,頓了幾秒才問:「報答什麼?好好念書?」
她好像發出一陣笑聲,然後抬頭看自己時,漂亮的眼睛明顯有著調皮:「好好的搗蛋,不然你怎麼把我換位置呢?」
他忍俊不住。
---
談衍沒有想到,這個與左明尹的默契跟玩笑,會讓她陷入這個境地。
若是早知道會如此,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這該從那一堂生物課開始說起,他走進教室時,見到那隻小蝴蝶正撐著頭望著窗外,過去自己進來的時候都沒有特別動作,敲了一下黑板就開始上課,但有鑑於前幾天得知她看著自己上課時會有「特殊反應」,於是他刻意的先把課本放在講桌上,然後一語不發的看著左明尹的方向。
同學們本來還有些吵雜,見到談衍的時候已經漸漸安靜下來,但是又看到講台上的人不說話,大夥兒面面相覷,最後有人才發現老師正在看後面的位置。
坐在左明尹前方的女同學趕緊拍了一下她,左明尹才轉頭,見到談衍的時後她才端正坐姿。
「外面什麼東西這麼好看?」他語氣半是嚴肅,半是取笑。
「剛好看到窗台上有蝴蝶。」她說。「本來想要抓起來。」
「你下課要看多久我沒意見,現在要上課了。」他慢條斯理地拿起粉筆。「請看著黑板。」
這句話對於其他同學而言沒有太大反應,但之於他們兩人,意義就很不同了。
她低下頭,趕緊從抽屜裡拿出課本,而他定眸許久才轉身開始上課。
青春期的時候總是很容易被外界影響而躁動,左明尹說的蝴蝶也確有其事,當那隻蝴蝶從窗外飛進來時,同學們的視線就隨著蝴蝶亂飄,左明尹看到蝴蝶往前面的方向飛,她起身想要抓,同學們也跟之鼓譟,談衍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小蝴蝶正追著蝴蝶跑,還站到桌子上來了。
「在幹什麼?」他蹙眉,覺得她這樣很危險。
左明尹第一次看到談衍這麼生氣的模樣,她趕緊跳下桌子,等著挨罵。
於是他順水推舟的,把她跟一個男同學換了位置,這位置剛好就在講台正中間,她只好回座位去拿課本跟鉛筆盒,故作不甘願地往前坐了。
這兩堂生物課過得還算順利,他只要低頭就能看到她認真抄筆記的模樣,而她只要抬頭就能看到他寬大的肩背與黑板上移動的漂亮大手。
下午他在辦公室改考卷,抬頭就看到外面有幾個警察走進來,旁邊還跟著校長、雅班的導師,談衍沒有想太多,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