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姐姐,劳驾问一句,你们这儿有一位姓苏的姑娘吗?”少年见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补充道,“伶姐不在的话,那个跟她在一块的凶丫头在不在?”
虽然是询问,但听他的口气,像是已经认定了苏伶在这里。卫竹君见那少年面生,不由得起了疑心。“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她问。
“姓谢名准。”那少年笑道,“听说伶姐派人在洪都城里找我,让姐姐们费心真是惶恐之至,我便自己来了。”
卫竹君大吃一惊,月华宫的据点向来隐藏得很好,只在宫内姐妹之间口口相传,往来的月华宫弟子也都是通过暗语互通有无,如今竟被这少年找到了踪迹,她担心据点外泄,压低了声音问,“小兄弟是如何打听到这里的?”
“我猜的……各大门派的据点不外乎客栈酒肆茶寮一类,你们都是女子,开客栈想必不方便,伶姐她们能在这里落脚,门面又不会太小……我就和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有没有掌柜是女子的地方,就找来这里了啊。”他答得一脸理所当然。
卫竹君听得怔了,这少年的理由听听倒也合情合理,但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看起来一脸懒散的小鬼居然有这番心计,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也不知是否要带他去见苏伶,“不如这样吧,谢公子,你在这里稍坐一会,苏师妹和祝师妹都出去了,等她们回来你们见了面再慢慢聊……诶,你怎么又出去了!”
谢准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人从帘子下钻了进来。卫竹君见了后者,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低声训斥道,“曹官人,你若是再这样乱跑,我等可未必能保你周全!”
“哎我说你们这里的小娘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凶,我在这里又不是在牢里,在牢里也有出去放放风的时候,偏生在你们这就使不得了?”那中年人不甘示弱,大声顶了回去。
“你轻点!”卫竹君瞪了他一眼,“护法师妹都跟你说了,你这样牵扯进事端的人,本来就该小心行事才是,你倒好,昨天在这里和人吹嘘自己命好,今天还变本加厉出门去了!”
“什么吹嘘?小娘子你说得也忒难听了。我这本来就是命好,路遇贵人,大难不死……”中年人露出得意之色,“再说,出去了一趟,不也没事吗?难不成还能死在你们这店里?”
“哈哈哈哈,想必阁下就是洪都县吏,曹鑫曹官人吧。”
一个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响起,角落里那两个客人站起了身,只见二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向着那中年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们……认得在下?”曹鑫讷讷道。
“岂止认识……”那瘦子突然目露凶光,“我等接了天逸城的阴阳令,有人出价一千两,买你的项上人头!”
曹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你们……”
只见那瘦子手一挥,袖中忽地翻出一支镔铁判官笔,闪着寒光的笔尖便向曹鑫直刺过来。卫竹君有心想要回护于他,却隔着一整个柜台鞭长莫及。笔尖戳到距离曹鑫脖颈两寸处,忽听得一阵算盘珠子噼噼啪啪的响声,定睛看时,只见笔尖卡在算盘的档之间,在曹鑫的脖子上刺出一道浅痕。
“大叔……”谢准的半边脸抽动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说什么就来什么呢?”
第十五章
他这一招,却是让那瘦子大吃一惊。他们来之前已经打探过消息,特意挑了月华宫护法和那几个厉害的好手都不在的时候来发难。瘦子原本算准了这个距离,身边的女子来不及出手,而那少年的刀也出不了鞘,谁想到那少年还有这一手,节奏不免有些被打乱了。“小子,识相的就给爷爷们滚开!”
“识相?我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识相呢……”谢准手上一使劲,挡开了那支判官笔,细柱经过这样的一番折腾,啪嚓一声断了开去,算盘珠子顺势如漫天花雨一般飞向那两个人。那胖子见情况不好,手中韦陀杵凌空一扫,算盘珠子叮叮当当尽数落在地上。
“小兄弟年纪轻轻身手便如此了得,不简单啊,”那胖子双手合十向他行了个礼,慈眉善目,活脱脱一副出家人模样,“只是我二人接了阴阳令,若是不取那曹官人项上人头回去,事情便不好交代了……小兄弟你路过此地,与曹官人无亲无故,还望行个方便,莫要出手阻拦,要不然呢,我看小兄弟细皮嫩肉,万一打起来磕了碰了,或是落下残疾,却是不好的,你说呢?”
“阿弥陀佛,大师您有所不知,”他也双手合十行礼道,“这位大叔本来和在下无亲无故,但是你们刚才说有人花一千两买他人头,那就很有关系了。”
“小兄弟莫非是有济危扶困之心?”
“扶危济困是不敢,但我看这大叔无非一介县吏,也不像是有什么油水,什么样的人会去买他的人头呢……”谢准说,“想他身为县吏,必定是知道了什么让人不想公开的事情……洪都县最近能有什么大事呢?无非就是郭知县死在了周家村的事情。而不巧的是,这事正是在下分内之事,在下千里迢迢来此,正是为了查这件案子。”
“什么?”那瘦子闻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