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绛来,惊了檐鸟,衰了百草。
西风走,红了山林,黄了寿菊。
是月入中秋,逢黄花盛时。
宫闱园子的凉亭外,是少了菶菶萋萋的萧疏景,凉亭内却是一人倚栏,一人侧卧景。
林赊背倚亭中阑干,低首看着以自己腿做枕的容厌,一如几年之前林赊才将容厌从他那旧殿领出来的年岁里一般,那时的容厌爱捻着一枝果儿,以他腿做枕,边听着容厌念些锦书,边啖果,有时难能可贵地剥了个完整的果儿,还要伸手递给林赊,不过那时林赊不敢凑首让他喂来,每每他递来,林赊自己都会抬手接过那果儿,再放进嘴里。
今时秋至,没那些林赊爱食的果儿,容厌也早没了这啖果的闲散日子,唯有这点忙里偷闲的贪欢。
他本是午膳后来陪林赊坐坐,顺便将要理的折子也带来了。但他未记说了什么,他那耳朵便贴到了林赊隆起的腹部上。听了一阵后,索性躺了下来,本想按就是枕在林赊腿上,偏他这皇儿占了大部分地位,他只有委屈地枕着林赊膝头那一点,和林赊闲话起来。
“太傅,不气孤了?”
林赊闻言,才放了手中捧着的一方折子,将折子丢回了身边看过的那一摞,推了推容厌示意他递新的来,一边问道:“气圣上什么?”
容厌不想他劳心,随手摸了本闲书递给了林赊,道:“气孤”
林赊推了推容厌递书来的手,见容厌声音渐小,他大抵知道了容厌要说的是什么,垂了眸认真地端详着膝头的人。卧着是不羁放纵的风流客,立着是凤首龙姿的天子。眉似青山冷,眸却比春水柔。
林赊的手收了回来,覆在他那双会引人沉沦的眼上,细细想来。
他也不知这情从何处来。
许是从之前那少年人眼里的孱弱来,许是从卧在他腿上不嫌日长的岁月里来,许是从他归来掌剑杀百人的血气里来,许是从他埋首在他身下吞下他那一口咸腥里来,许是从他开扩着自己的后穴,卑微地取悦于他里来,又许是从他那一声声撒娇似的“太傅”里来。
但也不尽是。
其实林赊知道,他于容厌的千情万绪就如那千山万重一般,早早地就立在了那处,只是太习惯了,所以不曾提出来细细品味过。
他哺育容殷,是为继后的那个毒咒不落于容厌身,他被灌乳时,再心灰意冷,再意难平,到底也没维持过一日,其实有些因果业障是早就成了的,只是他不肯认罢了。
容厌的手抓住了林赊覆来的手,却领着林赊的掌心更贴近自己的眼,他心下的不安借着那在林赊掌心扑扇扑扇的睫毛传了出来。
林赊回了神,勾了嘴角,笑里似卸了肩上的千重山,带着轻松的意味,故意揶揄道:“气。”
这话倒吓到容厌了,他的心似猛地被攒紧了一般,他抓住了林赊的手往下拉开,似鲤鱼打挺一般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林赊:“气孤什么?”
“气你未曾问过我,就要了他。”说着他看了看自己浑圆的腹部,“也气你在众臣面前露了獠牙,更气你怕的太多了。”
他越说容厌的眉就蹙得越紧,到林赊说完最后一句,容厌才似被人看破了心思一般。
眼中波澜起,心下千山崩。
他是怕,不曾问是怕,怕林赊摇头;露獠牙也是怕,怕林赊被他们吞没,他是怕,最怕不过二字——“林赊”。
就似那嫌情长纸短的痴儿一般,说偌大的纸上写不下的一个情字。
他这逼仄的心口也怕留不住那一笔情债
他倾身而去,揽着林赊的后脑勺,将那些无法宣之于口,却又热烈的情感诉之于两唇相抵时的缠绵里。
是心照不宣,也是相互成全。
林赊的手环过容厌的脖颈,他微微仰首,迎合着容厌的吻,舌勾过容厌探的来舌,纠缠到这份缱绻在心底的春意在凉亭里蔓延开来,而后愈渐浓烈,似要破了秋霜寒凉一般。
容厌慢慢挪到了林赊身前,头向下走,含住了林赊仰首时露出来的喉结,而手探向了林赊那被一点就着的下体,替他纾解着起了变化的那处。
林赊因为之前补得太足,才六个月的腹部已经直逼别人七八月的妇人了,不过因着林赊身材还算不得如妇人那般娇小,看起来总不会有那般吓人。
不过这般大腹,显然已经影响到了林赊,至少在持久这方面是不如以前了,但容厌未敢在林赊面前提起,也是私下问了张御医才知道是胎儿会渐渐下移,也说不得要摩擦那处,所以几重刺激下任是再持久的人,也该受不住。
不过到底不是临盆那几月,想来还不该是太为难林赊。
“嗯”林赊托着臃肿的大腹腹底,咬了咬唇,便射了容厌一手。
容厌取了袖中备着的手帕将手上的腌臜拭去,林赊却撑着后腰站了起来,背对着容厌而站,手撑向了亭中阑干,微微躬身给了容厌施展的机会。
容厌大抵是被林赊的主动吓着了,他擦手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眼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