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眠一夜（1）

    寒风瑟瑟，转眼已步入十二月，大街小巷的商铺都装点着店面迎接圣诞节，借着这个节目甩出什么大酬宾什么节目套餐来吸引眼球，这一天的玫瑰和酒店预定是最旺的，提前两个星期就进入了狂热的预备。海城今年还没下雪风吹起来比往年更冷，但仍吹不散人们的热情。

    “先森，今晚要不要做火鸡？”

    杨瑞钦出门前琴姐有些为难的叫住他，她和别家的保姆阿姨现在混得熟了近几天聊天都听他们说在做着圣诞的准备，可自家的主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今晚就是平安夜了可她连火鸡都不会做，有点为难。

    “不用，做点你拿手的菜，大家一起吃就行。”杨瑞钦在国外留学了几年，但骨子里还是只认传统节日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对他来说就是普通的一天。这几天看到街上浓烈的节日氛围时让他懵一下，却没有特殊感觉。

    琴姐连忙点头，看杨瑞钦要走了又抓紧时间问“赵先森晚上会过来吗？”

    “唔”杨瑞钦想了一下，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他很忙。”

    “哦，好好。”琴姐有点遗憾，少了赵珏餐桌上的快乐一定会减少的。

    杨瑞钦看到琴姐没事于是便推门出去了，屋外的冷风吹得他有点冷，他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往手心呵了一口气，搓热了放到口袋里往车库走。

    在路上走时经过不少路段都是装扮得一新，广告牌上写着圣诞节的字样，不少大商城门口都放着一棵高大的松树装点着彩灯挂着小礼盒，一大早的就有不少行人在路上，挽着手挤挤挨挨的走在一起，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都能看出其中的甜蜜。杨瑞钦等红灯时无间撇了一眼，当即将视线收回来专注的盯着前面的车。

    终于到了青岚小街，这里一向于那些外国的节日无缘，装饰起来也格格不入，于是这里也没有那些夸张的装扮，杨瑞钦刚进店里周荣就一脸笑意的走到他面前，这个平时工作最正经的主管这个表情是要做什么？

    “老板，今天下班能早点吗？”周荣不好意思的搓手。

    “嗯？怎么了。”杨瑞钦解开围巾搭在手上“今天有事？”

    “呃不不不，我是代表其他同事一起来问问你今天能不能早点下班，今天除夕夜嘛，过了零点就圣诞节了。”周荣撇了一眼将他推出来的小伙计们，心里想他的那个约，有点怕杨瑞钦就拒绝说话的语气都虚了些“呃，反正天冷了我们生意就没那么好了，早点下班也可以的吧？”

    “行，今天五点下班。”杨瑞钦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老板发觉周围那几双殷切期盼的眼睛很好说话的答应了。他没有约，可他的这些小伙计们都是年轻人，有约是正常的事。

    “谢谢老板！！！”小伙计们一起大声的对着杨瑞钦喊了一声，晚上那一顿团购的烤肉可以吃到了。杨瑞钦还是高看了他的小伙计们，这群人只是惦记着一顿限时的团购烤肉，根本没有约会的对象。

    杨瑞钦没有厚此薄彼，给茶馆的员工提早下班了，同样也通知另一家店的员工让他们今天可以早下班。他自己跟着他们五点就回家了，琴姐已经开始在厨房做着晚餐，浓郁的肉香从厨房里钻出来，他一进门就闻到了，杨忆然听到车声早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他像小兔子一样冲过来抱住他的腿“爸爸，你回来啦。”

    “嗯，今天很想我吗？”他弯腰摸摸她的小辫子。

    杨忆然抬起红扑扑的小脸撒娇似的蹭蹭他的手“忆然每天都很想爸爸。”

    “好，知道你乖了。”杨瑞钦将她抱起来，亲昵的贴了贴她的脸“我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冷不冷？”

    “不冷。”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杨忆然眨巴着眼睛一直看他，直到杨瑞钦被她看得转过去看她，她才扭扭捏捏的拉着他的手问“今天珏叔叔会过来吗？”

    “叔叔工作忙，今天应该不会来。”今天已经两个人问起他了，杨瑞钦也变得有些在意，看着女儿失落的眼神摸了摸她的脸“要不要爸爸打个电话给他问问？”

    原本黯淡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杨忆然用力的点点小脑袋“嗯！”

    杨瑞钦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某一角觉得自己的女儿被坏人勾走了，沉默了两秒才拿出手机拨给了赵珏。

    “怎么了，小羊咩，想我了？”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赵珏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明显惊喜于杨瑞钦给他的这个电话。杨瑞钦在心里轻哼了一声，解释“忆然想问问你今天会不会过来看她。”

    “哦，可惜了我今天早就被预订出去了。”预料之内的，杨瑞钦将手机贴到女儿耳边让她和他说。杨忆然捧着手机，开始表情变了两秒有点想哭的模样，后面又不知怎么的被赵珏哄回来了，喜笑颜开的点头然后将手机放回他手里。

    手机刚贴到耳边里面就传出赵珏的声音，杨瑞钦莫名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他下意识的将它拿远了一点，反应过来听清他的电话里说的什么“真想和你度过这个美丽的夜晚。”

    “你要工作。”杨瑞钦没说他是想还是不想，只是平静的戳破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