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歡哥,哥也??哥不能也試著喜歡我嗎?」
是的,不幸。
在美國時,第四次難堪的告白,她緊抱住姚璞夏不肯鬆手。璞夏這次沒推開她,「我沒妳想的那麼好。裳裳,我很貪婪??我希望,至少妳是幸福的。」
她不喜歡說謊,但她很擅長。例如,假裝,真心地喜歡上一個人。
使用的香水,是Atelier Cologne的Rose Anonyme(匿名玫瑰),甜蜜中攪和著冷冽的酸,中後段會烘托出讓安穩人心的香暖。
因為這輩子,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卓裳裳抬起頭,向著應遠的父母,就像小時候那樣,先是一臉聽話、委屈地看著大人,再楚楚可憐地提出自己的懇求:「Uncle、Aunt,我想和應遠結婚。」
餐桌是她布置的,帶來的花放在一旁的花瓶裡。
哥這次推開她,大概是希望她和應遠幸福地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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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裳裳踩著那雙毛茸茸的粉色拖鞋,走到走廊上,靠近玄關時,她就像預備登台的演員,明明是一齣這樣爛透頂的戲,卻還是為自己等下的表現而陶醉地心跳加速。
「裳裳,妳想要和遠結婚呀?」應母臉都紅了,摀著臉,開心地像個少女:「好好好,Aunt一定幫,一定幫!」
現在的這一切,這對裳裳來說,不過她漫長單戀中的第四次失戀罷了。
她太了解哥了,或許姚璞夏會從投懷送抱的她身上索求安慰,但不可能會和她結婚。因為她的家世,哥的父親和繼母不會答應——不對,就連璞夏自己,也不敢毀了前途的風險愛上她。
還是,他會厚顏無恥地繼續順水推舟,把這場滑稽的鬧劇給演下去?
那時她說了:「利用我也沒關係。」她願意把自己擁有的一切全獻給他,哪怕他渴望的是想毀掉那愚蠢的圈子。
她是受眾人千萬寵愛於一身的么女,從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沒有別人搶得到。
這就是現實。
卓裳裳嘴角的笑,甜得像要滲出蜜似的。她低下頭,稍微刻意的做作——但大人們,似乎都偏愛這種端莊的惺惺作態:「其實,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兩位說??」
當她虛情假意對他表白時,他會誠實坦承,這只是一場聯手的陷阱嗎?
她文風不動,「三個月前,我和哥已經分手了。」
他媽趕忙說:「是我啦,我叫他去拿水果派。就你也很喜歡的那個,我們裳裳最愛吃他們家的甜點了。來來來,我們先坐下來等遠,還是Aunt先給妳盛一碗湯?」
那夜,卓裳身上那令他熟悉、着迷的甜味是什么了
只要卓裳裳的婚姻是不幸的,姚璞夏一定會自責。她只要稍微利用他那一點軟肋,哥最後還是會抱住她,認為她的不幸全是他造成的。
卓裳看著那個曾是她最相信的朋友,嘴角的酒窩淺淺一顫,「阿遠,你回來啦。」
誰叫單戀他的這段漫長歲裡裡,她一直是這樣遠遠地只看著他呢?
卓裳裳偏愛的唇彩是MAC的唇釉#106 No Interruptions,高中時期愛用的護唇膏是Fresh的黃糖護唇膏。
最後附上,(沒人想知道的)主角小檔案:
這場遊戲,她打賭,她會贏。
應遠此刻臉上的表情是什麼呢?聽見她來他家,他應該多少有點良心不安吧,他會是著急?尷尬?或是愧疚?
暫且,就讓方梓柔繼續癡心妄想吧。
應母嘴巴都忘記要闔上,滿臉的驚喜。應父微微沉吟,「妳和璞夏??」
在他心裡,應該有個和另一個女人共譜的幸福結局,但那永遠,不會實現。
他會被迫接受父母替他挑選的結婚對象,就像他人生所有的預先安排一樣,他會掙扎,會痛苦,但她不在乎,因為現在的他,只不過是她拿來讓自己不幸的道具罷了。
.END.
她要應遠知道。
那是姚璞夏第一次吻了她,在她住的公寓外,兩人凍得像雪人一樣,嘴唇全是眼淚鹹甜的味道。
外頭玄關上傳來急切打開門鎖的聲響,是他,他回來了。
她不會放棄的,她偏不要。
应远忽然想起来。
應母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小心燙啊。」
這個圈子沒有秘密,但眾人守口如瓶。對這些從小在這裡長大的人來說,這個圈,就是世界的全部。姚璞夏好勝心強,從小因為生母出身吃了很多苦,他比誰都努力,為的就是在這圈子裡爬上最高的點。
不過,這全部都無所謂了。
裳裳早發現了,姚璞夏的溫柔,是包裹勢利算計的糖衣。
應父正好從書房踱步走進來,摘下老花眼鏡,抬頭看實木時鐘,「該吃飯了,應遠那小子怎麼還沒到家?讓人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