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两个字,来得很慢也很快。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孟珣晚对骆允实在是满意,除了太持久这一点以外。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人的心理都能把握得那么精准,但对她来说确实是如此。
若不是他一开始就那样激进地闯进她的世界、逼她面对自己的情感,她现在肯定还缩在壳里不肯出来。
但骆允看似强势流氓、掌控欲强那也只在床上,其他时间他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习惯对人妥协,一开始很不适应他的体贴,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就连她略带羡慕嫉妒地提一句那些空荡荡的房间,他也能在第二天回家时抱来一只小狗,接着又把另一间改造成她的书房,给她堆放一些女孩子专属的小物件。
这个男人真是太好了,孟珣晚由衷感叹。之前她迷迷糊糊就跟他在一起,到现在也没后悔。
因为平等的恋爱而稍微变得自信,她在职场上也表现的比以往得心应手,升职加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她早就不在乎了,现在她在乎的是家里的男人和狗狗。
只不过在他提出结婚的时候,孟珣晚还是僵住了。
怎么了?明明答应了他的求婚,可对带他回去见家长却犹犹豫豫,骆允自然知道她又开始逃避了。
她极少提到家里,就连去年过年也是独自回家几天又回公司加班,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像确定关系那样在分秒间完成,也一直没有逼问。
不过,现在是时候改变了。
我......孟珣晚低头看了看才戴上的戒指,上面漂亮的钻石熠熠发光,衬得她的手都好看了几分。
怕什么,有我在。他握住她的手,温暖又厚实的感觉让她僵硬的身体稍微放松下来。
最后,她还是答应骆允带他回去见家长。
两人驱车到了孟珣晚家所在的小县城,临近年底,寒冷的空气中有躁动的气息在流动。
就是那里,七楼。她牵着他的手不肯放,抬头看向那个摆着一排枯萎盆栽的窗户。
骆允另一手拎着两袋礼盒,低头亲了亲她被冻得有些凉的脸蛋:走吧。
没有电梯,楼梯的墙壁满是灰色污渍。
每上一节台阶,孟珣晚的心跳就越快一分,若不是有骆允牢牢握着她的手,她肯定转身就跑。
她喘着气按下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大她四五岁、衣着凌乱的女人。
哟,还舍得回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骆允身上移不开。
你好,我是晚晚的男朋友骆允,你就是她的姐姐吧。骆允朝她点头,擅自把门拉得更开,示意躲在身后的女人先进去。
......姐。孟珣晚叫了她一声,鼓起勇气往前迈出两步。
骆允啊!你好你好!我是她的姐姐孟珣雨!女人笑成一朵花,如梦初醒地发现自己衣着不妥当,急忙说自己去换衣服便跑了。
我,她......孟珣晚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下来把发灰的棉拖放在他脚边。
骆允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未说什么,就听到一声粗鲁的吼斥:你个赔钱货还敢回来!
孟珣晚握紧了拳头,抬头看向正从房间出来的男人:爸,我带男朋友回......
男朋友?!光头男人迈着歪斜的步伐,满脸通红,明显是喝过酒,看到骆允手中的袋子时布满血丝的眼睛都直了,怎么,来提亲?
我告诉你,没个五十万别想娶我女儿!
从赔钱货再到女儿,只不过是十秒的时间差而已。
骆允眉头都快拧起来,在看到她面上又出现了一年多前才有的软弱时脸都黑了。
我确实是打算和晚晚结婚,但不是来提亲,只不过是通知你们一声而已。他冷着一张脸说完,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就连手里的东西也没有放下。
你敢!她是我女儿!我不准你们就休想结婚!男人大声吼着,隔了几米都能闻到嘴里恶臭的酒气。
骆允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带着她下楼离开。
骆允......孟珣晚嗫嚅着,眼眶红红的,努力不眨眼免得泪水掉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深吸一口气,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走得不那么踉跄。
我......她总是在逃避,以为只要忽视,问题就不存在不到最后一刻不敢面对,甚至在来之前还抱着他们的态度会有所转变的侥幸心理。
骆允将她塞进车里,坐进驾驶位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一直都是这样?
嗯......她攥着衣角揉了揉,眼泪啪嗒砸在大衣上,我出生之前,他们以为是个男孩,但是,但是我不是......咳唔,后来妈妈走了......
她断断续续说了半天,骆允帮她擦了好几次眼泪之后才大概理清楚来龙去脉。
她的母亲病死,而期待落空的父亲和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