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二</h1>
傅要比柯琓琯刚刚好大一岁。
从能记事起,柯琓琯的记忆里便一直有这个小哥哥的存在。
傅要三岁时,傅家的公司上市,傅爸傅妈工作忙,经常国内国外飞,小小的傅要便被拜托给柯琓琯家照顾。
三岁的小傅要便在柯琓琯家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五年。
两家原本是邻居,傅要对柯琓琯家也熟,但是兀然得知要离开父母独自一人在别人家生活,小傅要还是哭得撕心裂肺,哪怕别人家和自己家就隔了一堵墙。
傅爸傅妈小声哄了两句后,一看时间快到飞机起飞的点了,匆匆拍了下傅要的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满脸泪水的傅要和挖空心思哄他的柯家父母以及在旁边不明所以的柯琓琯。
小孩子是极易受环境影响的。柯琓琯站在一旁见傅要哭得那么伤心,嘴巴一瘪,也跟着哇哇大哭,闹得柯父柯母一个头两个大。
“琓琓乖,别哭了。”柯父一手抱一个,两头哄。
柯琓琯不理他,兀自哭得伤心,不一会儿就开始打嗝。
哄了半天都不凑效,柯母眼睛都急红了,差点跟着一起哭了。
这时小小的声音响起,是小傅要,他抬起手,笨拙的给柯琓琯擦眼泪,一边打着哭嗝儿一边说:“你别哭了。”
柯琓琯见傅要不哭了,便跟着抽抽噎噎的停下,学着傅要的动作给他擦眼泪。
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不出一会儿,两人就手拉手在一边玩玩具玩得开心。
当天晚上,柯琓琯小小的床的旁边,多了另外一张床。
这一睡就是三年。
傅要六岁时,柯父把他拉到一边,深入浅出的给他普及了一下男女有别的道理,在傅要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下,将他的床搬到了另一间房间。
晚上餐桌上,柯父宣布了这件事,话音未落,柯琓琯眼睛就是一红。
她死死拉着傅要的袖子,带着哭腔:“我不要。”
“琓琓乖,这是你傅要哥哥同意了的。”
“我不要,我就要和傅要哥哥一起睡。”
柯父好言相劝,柯母横眉竖目,都没能制住柯琓琯,反倒是傅要轻轻一摸脑袋,道了句“乖”,就轻而易举的将柯琓琯压住了。
傅要大人似的,一边严肃地看着柯琓琯,一边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的眼泪:“琓琓要听话。”
“可是琓琓就是想和傅要哥哥一起睡啊。”柯琓琯嘴一瘪,马上又要哭出来。
“那这样,”傅要苦恼了一下,随即想到办法,“我陪着琓琓睡着了再离开好不好?”
“不要,想要哥哥陪我一起睡。”
“我陪琓琓睡着了和陪琓琓一起睡是一样的。”傅要拍拍柯琓琯的脑袋,说着自己理解的“一样”。
柯琓琯到底是听傅要的,心里再不舍,被傅要一本正经的多说几次也就信了,便皱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
反倒是柯父柯母,担心傅要睡得不够,便把柯琓琯拉到跟前,讲了一大通什么“你要是不乖乖睡觉,你的傅要哥哥就睡不了了,睡不了了他就会很难受,第二天会生病,不能陪你玩,要吃药要打针要住医院”,吓得柯琓琯差点又哭,红着一双眼保证自己会乖乖的,早点睡觉。
傅要8岁时,傅爸傅妈的公司稳定下来,打算回来好好陪陪傅要。奈何小孩已经5年没跟他们接触过,一时间生疏得堪比陌生人。
傅爸傅妈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小傅要勉勉强强开口叫了声“爸爸妈妈”,至于其他,便不能再想了。
傅要回了自己家,然而除了吃饭和睡觉,傅要基本都是待在柯琓琯家,他不想回去,于是柯家属于他的房间还是留着。
“哥哥,哥哥。”8岁的柯琓琯穿着白色碎花裙,一溜烟跑进傅要的房间,扑到他身上,语气兴奋“妈妈说今晚不在家吃饭,傅叔叔请我们出去吃!”
傅要及时接住她,身子稍稍后靠缓冲,闻言揉了揉她的头:“那琓琓今晚可要多吃点。”
“嗯!哥哥也要多吃!”
傅要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晚上在餐桌上,傅爸傅妈神色内疚,说公司规模扩大,他俩又得到处飞了,傅要还得麻烦柯家再帮忙照顾一下。
那边父母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边的柯琓琯挨着傅要,她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哥哥,只觉得他没什么表情,埋头专注食物的样子很难过,将自己仅剩的小蛋糕递到傅要嘴边:“哥哥吃蛋糕,很甜的。”
傅要转过脸,眼眶微红,看了眼紧挨嘴的蛋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随即他似乎意识到失态,连忙深吸一口气,压下酸意,咬了口蛋糕,伸手把柯琓琯抱到自己身上,凑近她耳边,带着哭腔:“琓琓,我好难受啊。”
柯琓琯懵懵懂懂,她伸手摸摸傅要的脸,学着傅要的声调,小声道:“那琓琓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