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賢惠</h1>
天氣開始回暖之後,人們的行動仿佛也跟著活絡起來,就是沈督軍如今不怎麼管事,也時常往外跑。
過了驚蟄,沈督軍又去濱州探望跟隨他的那些老將了,走的時候就拎了一個箱子,跟去鄰居家串門一樣隨意。
薛妙引原說等沈鐸回來再商議,沈督軍卻似等不及了,帶了幾個人就匆匆上了火車。
薛妙引急得給沈鐸打電話,沈鐸顯然習慣了這老爺子的脾性,只管由他去了。
從火車站那人潮似的的地方回來,薛妙引就覺得身上冒了一層汗,先回屋洗了個澡,出來就看見沈鐸在沙發上坐著。
“你今兒回來挺早,爸已經上火車了,你跟濱州那邊交代沒有?”薛妙引擦了擦頭髮,順勢坐到了他身邊。
“已經打過電話了,那邊都是自己人,不用操心。”沈鐸感覺到薛妙引身上沐浴的清香,忙亂一上午而發緊的額頭也隨之松緩下來。
薛妙引笑道:“這老爺子像怕我不讓走似的,你都不知道跑得多快!”薛妙引想想就好笑,再看沈鐸波瀾不驚的樣子,就覺得這父子倆挺神奇的。
沈鐸也不知道聽沒聽,只是微低著頭捋著薛妙引潮濕的發梢。
薛妙引沒看見,起身去拿放在玄關的手包,發梢就從他指尖溜走了。
“我在靈草堂新拿了些桃膠,等明早讓劉嫂煮冰糖銀耳。”薛妙引說著就去找劉嫂,讓她先把桃膠泡上。
沈鐸回過頭道:“劉嫂和小紅都回鄉了。”
薛妙引一愣,“回鄉了?我方才回家還看見他們的,怎麼也跑得這麼快?”
“家裏的傭人每月都有兩三日回鄉探親的假期,我順便給他們放了。”
薛妙引聽罷,也沒覺得什麼,反正沈督軍不在,就他們兩個年輕的有手有腳,也不至於處處都要人伺候。
家裏因為劉嫂和小紅是專管內裏的活計,就住在一層圖方便,其他的傭人自然不在此處。如今劉嫂小紅也不在,薛妙引就越發沒了顧忌,穿著薄薄的一層絲綢睡衣來回走動,罷了腳一翹擱在沈鐸的大腿上,啃著手裏的大蘋果翻書看,筆直一雙長腿大喇喇地露著,像被光照著的白玉,瑩白柔潤。
沈鐸不著痕跡地往下揪了揪她快要竄到胯骨上的睡裙下擺,摸到她微涼的腳踝,滾了滾喉嚨道:“天氣還涼,去穿件衣服。”
薛妙引嗯了一聲卻是沒動,沈鐸知道她有聽沒懂,乾脆起身抱著她往樓上走。
薛妙引這才有了反應,微撅了下嘴:“在家裏又不冷,我剛回來還出了一身汗。”
“出了汗要是再受涼更不好。”
沈鐸進屋將薛妙引放在床上,轉身在衣櫃了翻了兩件長袖的衣服出來。
薛妙引磨磨蹭蹭不想穿,在床上滾了幾滾,見沈鐸就要過來給自己套褲子,腳一抬抵在了他的胸口不讓他靠近。
她這一抬腿,下擺的風光基本全走光了,沈鐸趕緊別了下眼,抓著她腳不讓胡鬧。
薛妙引卻輕輕蹬了他一下,眼角眉梢都漾著笑:“少帥把人都趕走了,還裝什麼正經?”
沈鐸正經起來是真的正經,從來不會裝正經,聞言老實道:“一會還要出去。”
要是擦槍走火起來,顯然時間不夠。
薛妙引聽懂他言下之意,卻是吃吃笑道:“少帥不是最守時,想幾分鐘就幾分鐘?”
這個“幾分鐘”顯然令沈鐸有點不滿,他捏了把薛妙引的腳尖放了回去,旋即就往外走去。
“有個會,我先走了。”
“幾點回來?”薛妙引趴在床上問了一句,心底沒鬧明白他回來這一趟到底是幹嘛的。
“儘快。”沈鐸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家裏一下少了三個人,薛妙引覺得屋子裏都冷清下來,收拾了一下暗房的照片後就沒了事做。約莫六點多鐘的時候,沈鐸還沒回來,廚房原本要備飯,薛妙引覺得自己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便沒讓再折騰,罷了在茶房的小爐子上支了個小鍋煮口面。
沈鐸回來的時候,薛妙引正拿刀切蔥花,眼睛被熏得淚濛濛的。
“你吃過飯沒有?”
“嗯。”沈鐸應了一聲,挽了挽袖口就走到薛妙引身旁,見她擠著眼睛湊過來,抬手擦了下她眼角熏出來的淚花,“怎麼才吃飯?廚房的人呢?”
“你也不在,不知道吃什麼就沒叫人做,這會兒開個小灶。”
沈鐸聽罷沒說什麼,將她攬到一旁,把剩了半截的大蔥麻利地剁碎扔到了鍋裏。
等面盛出來,薛妙引把自己煎的溏心蛋鋪了上去,襯著幾點翠綠的蔥花,看著也讓人食指大動。
薛妙引自認不是什麼廚藝絕佳的賢妻良母,不過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因為吃不慣那些半生不熟的東西,便學會了做一些簡單開胃又不費功夫的吃食,這雞蛋面算是其中最拿手的了。
薛妙引見沈鐸坐在自己對面,也沒打算上去換衣服,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