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两人几乎是毫无掩护的承受了无数雨滴的袭击之后,才狼狈地冲入这裡的。
在那数小时的战战兢兢和长途跋涉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暂时休息的地方,但莱克曼瑟却马上从斗篷裡摸出手术用的工具,因为没办法生火所以只能用药水消毒,她手上拿着锋利度不亚于涅瓦洛手上长刀的手术刀,一改先前柔弱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业和从容。
老实说这个洞窟裡阴暗的光线,让涅瓦洛没办法看清楚她的面容,但那彷彿换一个般的气质却一清二楚,一想起她的房间裡放着,用玻璃罐子和某种液体装着的人体器官和眼珠,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慄。
涅瓦洛忽然有些害怕了……
「因为没办法麻醉,所以我只能直接开刀,妳最好找个东西咬着。」说着,莱克曼瑟将手术刀放到月光下观察,涅瓦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不过这样左右看着这把等一下就要割开他大腿和手臂的利刃,看得涅瓦洛心底发毛。
「那……我可以咬妳吗?」
「都这个时候了妳还有心情开玩笑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一下。
「我认真的,妳刚才都可以咬我,我就不能咬妳喔?」涅瓦洛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张嘴就想要咬,但她却没有想要马上收回去的意思。
「我是没意见,但我如果痛的话,不小心在妳身上多划几刀,或者直接切断妳的动脉就不关我的事情了喔!」
眼见莱克曼瑟就要动刀,涅瓦洛马上就老实了,他随便捉了个衣角放入嘴裡,在他做好任何心理建设之前那一刀就直接割开了他的伤口,要不是嘴裡塞了快布,他现在估计能叫得跟杀猪一样……
「呜!呜……」
手术只是将插在涅瓦洛身上的断箭取出,也检查他的伤口有没有被感染,接着就是做一些简单的治疗之后将其缝合,这一连串的过程对莱克曼瑟来说是驾轻就熟,但对涅瓦洛来说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有几度他痛得差点晕了过去。
疲累地望着躺在地上的两支被染成血红色的断箭,他靠在石头上看着莱克曼瑟专心缝合他的伤口的模样,等一切都完成之后他才好不容易鬆了口气。
「妳好没用,这只是简单的手术而已,如果伤及内脏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在这裡动刀,而且没有麻醉药的话妳可能会痛死喔!」虽然莱克曼瑟说的都是事实,但听在涅瓦洛耳裡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深夜,外头这场雨丝毫没有缓下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这对他们来说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下大雨的好处是敌人没办法靠气味来寻找他们了,而且无意间留下的一些细微线索也会被雨水冲刷掉。
而坏处是,这个夜晚将会变得非常寒冷,尤其当狂风透过洞口颳入的时候,即使两人已经躲到洞穴最深处了,还是感受到阵阵的寒意,尤其是涅瓦洛才刚开完刀流失了不少血,身体正虚弱的他情况并不比莱克曼瑟好上多少。
加上两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不是湿的,外头的狂风这样颳进来,涅瓦洛甚至有一种体温被身上的水气给带走的感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在太阳升起之前只会越来越冷,现在他就已经冷到牙齿发颤,再这样下去根本撑不到早上,两人都已经冷到说不出话来。
「涅瓦洛……要不要……先生个火?」虽然情况不允许,而周围也没有任何的柴可以烧,但她还是忍不住这么提议,只因为已经冷到受不了了。
「现在生火应该没问题……但问题是没东西可以烧……」用力地搓着自己的手掌,接着两隻手掌捧成碗状放在嘴前呵气,放眼望去这洞裡也只有石头而已,他们身旁倒是有不久之前蒐集用来当床的树叶,但这些树叶大概只要放火烧个五分钟就烧完了,那还不如不要烧。
「但是……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生病……」现在两人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为了让身体更暖和些,她忍不住往涅瓦洛的身边靠了靠,但涅瓦洛身上的衣服也还是湿的,这样靠过去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靠在涅瓦洛的身上,疲惫一整天的她很快就睡着了,但睡着的时候身体却不断发抖,整个人缩成一团忍不住往涅瓦洛的身上鑽,这种时候涅瓦洛就算想睡也睡不着了,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着凉,一旦生病就连赶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绝对是非常不利。
「嗯……什么……妳在做什么?」被涅瓦洛动作吵醒的她,只看见黑暗中有人在活动,她能确定那是涅瓦洛的身影却看不清他的动作。
「把身上湿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一边……别问为什么……照做就是了……」
听见这话,她一肚子疑问又吞了回去,但她却迟迟没有动手脱衣,直到涅瓦洛走到近前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样子之后,才开始伸手脱掉身上的衣服,但她脱到只剩下内裤的时候,却被涅瓦洛拉了一把,说道:「这件也要脱。」
「为什么?!」她惊慌地推开涅瓦洛的手,紧紧捉着自己的内裤不放。
「刚刚就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