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冒出了蕾洛娜的俏脸还有她性感且危险的身影,如果时间神殿真的再一次降临于人间的话,他大概会带着蕾洛娜一块逃走吧,就算逃不掉大概也会真的像伟多拉贡所说的,他会选择死在蕾洛娜的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袋一疼……
正在用摇曳的身躯侵蚀着一切,几乎佔据了整个视角的东西是一种并不会发光的火焰,那是一种比普通火焰更加显眼,却也更加致命的诡异力量,被沾染上的东西无论是何物都会遭到点燃,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腐朽、老化。
底座被完全侵蚀掉的梁柱开始倒塌,压坏了一大排整齐排列在桌上的玻璃杯,大量的玻璃碎片在落地之前就被黑色的火焰给吞噬殆尽,而倒塌的柱子、牆壁碎片都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化为沙尘、粉末。
一个穿着白袍的咒语学术士已经苍老到无法发出任何的惨叫,他只能用满是皱摺的脸露出狰狞且恐惧的神情望着自己的枯瘦双手,不用很久的时间,他就倒在黑火之中死去,而身体则继续受到火焰的侵蚀快速腐烂,连尸臭都几乎没有发出的情况下变成了一具白骨,而白骨也出现裂痕并开始风化……
植物形魔兽开始快速生长,那锋利的枝枒直接穿过了正要逃跑的另一名咒语学术士,快速生长、茁壮的植物直接将那脆弱的人体给撕裂了,不用多久的时间植物形魔兽的身体就占据了整个房间,在这黑火燃烧的两分钟内,它已经从低阶魔兽进化为高阶魔兽,然而就要突破成苍老智者的那一刻,植物的树叶开始枯黄并掉落,不到两秒的时间内这魔兽就变成了枯树。
这时,周围就像死一般的寂静,而涅瓦洛逐渐听见了一个痛苦且恐惧的惨叫声,这个惨叫声离自己非常近,但却不是来自左右、前后更非上下,他意识到这凄厉的惨叫声根本就是从自己的喉咙之中吼出来的。
涅瓦洛回想起来了,那种现实正在崩坏,一种所有法则都已经失序的噁心感。
他发现自己就站在黑火的正中央,身上的衣服早已因为黑火的侵蚀而消失,然而他的身体却毫髮无伤,更正确的说法是……这週围的一切根本就是因为他而造成,那不熄的黑火正是从他的身体之中扩散而出!
「轰!」
结实的胸肌、腹肌、腿肌……甚至脸上都佈满了诡异的裂痕,裂痕之中透出血红色的妖异光芒,这个男人甚至没有瞳孔,他几乎被血红色的光芒给取代的双眼注视着已经完全失控的涅瓦洛,而涅瓦洛则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个高大到几乎快要顶到天花板的男人。
阿伯伦斯……
「看样子我的计算又出错了……妳的身体还没强悍到能完全容纳碎片的地步,非常抱歉,看样子我只能让妳沉睡一阵子了。」
高大的男人用非常缓慢的速度向前走了一步,然而在这一步之后他却迟迟未踏出第二步,涅瓦洛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用力过勐而膨胀,而裂痕之中的血红色光芒也更加显眼……
血红色的光化作血雾般的存在飘向黑火,而阿伯伦斯则在发现这一点之后,脚下马上张开一张複杂到已经无法看清楚纹路的魔法阵,将他週围所有的黑火给躯散,然而不用两秒的时间,黑火便开始侵蚀魔法阵,银白色的圆盘开始出现坑坑巴巴的缺陷。
这时涅瓦洛发现了一个事实,即使是阿伯伦斯这样强悍的存在,仍然无法与时间神殿的力量抗衡,此刻的他就像一盏在风中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涅瓦洛的面前,阿伯伦斯又强化了一次魔法阵,不过那魔法阵才刚复原不到一秒的时间又再度出现缺陷,而阿伯伦斯身上的裂痕也越来越严重了……他甚至因为过于痛苦而发出了闷哼。
「时之法则与世界之容器啊!用您的慈悲之心饶过虚无之海的子民,请停止一切的破坏,让这个世界得到真正的永恆,卑微的信徒将永远感激您的恩惠……」强忍着痛苦,阿伯伦斯把手放在涅瓦洛的头上唸着像是祈祷文的台词,然而每当他念完一句身上的裂痕就严重一分,不仅仅是黑火,就连他正在施展的咒术也在消耗他的生命!
――不要唸了……放弃吧!已经来不及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无法改变,也无法动摇的。
涅瓦洛心中冒出了连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想法,他实在难以置信当时的自己会如此消极,他甚至主动出手握住了阿伯伦斯粗壮的手腕,似乎想要把对方的手从自己的头上移开,不过那显然是办不到的事情。
「当初的我们,为了它已经牺牲了一切,世界诞生至今已经过了至少百万年的时间了,在这漫长的时间洪流之中,我已经早已失去了放弃的权力!」
在他说完话的那一刹那,周围的黑色火焰相当诡异地凝滞了,接着随着阿伯伦斯的一个複杂的手势,那些火焰全都回到了涅瓦洛的体内,只有这栋已经毁了一半的房子,还有走廊上那四分五裂的尸块说明了刚才那场黑色火灾确实发生过。
「睡吧!年轻的人类,百年之后会有人将妳唤醒的,再见了!」
阿伯伦斯抬起握紧的拳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