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两次尝试还能以赫洛尔的心血来潮解释的话,那么这一次,足以令安祺见证他的决心。
安祺拼命摇着头,咬紧的贝齿打着颤儿,丝丝冷汗从背后沁出,浑身瑟瑟发抖的畏缩着,从骨子里渗出的恐惧席卷了全身,然而身后是纹丝不动的赫洛尔,生生阻止了安祺逃跑的冲动。
“忍着点。”赫洛尔替安祺擦汗,另一只手仍牢牢的从背后锁住安祺。
——对面站着的是一位牧师。
他眉眼算不上多英俊,但气质温和,五官端正圣洁,自带一种柔和的气场。如果牧师与赫洛尔站在一起,更讨人喜欢的绝不是赫洛尔,即使他容貌胜于对方太多。母庸怀疑,所有人见到牧师第一眼都会对他心生信赖与好感。
除了恶魔。
天生对于光明的恐惧让安祺难以自控,她又能感受到牧师澎湃的力量,正涌动在他的掌心,随时都能将弱小的魅魔置于死地,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威胁。
“霍普斯,可以开始了。”
被称为霍普斯的牧师,则是表情有些无奈的、分出一丝能量,释放出纯白光球缓缓试探着笼向安祺,从身体传来的极度的厌恶感令安祺产生了干呕的欲望,而沐浴在圣光下的人类灵魂却有些微弱的亲近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矛盾的交织在一起,安祺忽然产生了当初她刚穿越过来时灵肉分离的感觉,灵魂与肉体的割裂感比当时更甚。
头脑渐渐的清醒了,像是拭去了之前的蒙在心里的灰尘,无时无刻困扰着安祺的情欲也随着神奇的白光慢慢弱化,被刻意困在体内最深处。
霍普斯擦了擦头顶的汗珠,为魅魔施法远比为常人施法困难得多,魔法输出需要控制在一种精细的力度上,多了会伤到魅魔,少了又没效果。
安祺大口喘着气,才发现背后已经被汗浸湿。
只是简单的一次祝福,对安祺来说,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不由对从背后支撑她的赫洛尔产生了些许依赖。单纯的制住安祺,只需要魔法禁制,效果更好也更省力,但赫洛尔却选择了抱着她,给予了安祺很大的安全感。
赫洛尔小心翼翼的把瘫软的安祺放在毯上,正想开口,霍普斯打断了他,
“赫洛尔阁下,借一步说话。”
霍普斯记得,第一次听到赫洛尔的要求时,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错了,为魅魔祝福,简直就是对牧师这个职业的亵渎。养那种淫贱的恶魔的人已经足够为人不齿了,竟然还找牧师提这种要求,要不是来者是贵族的话,早被他轰出去了。
然而信仰再伟大,也是需要面包的。
最终,在强大的金钱攻势下,霍普斯屈服了。反正签订了保密协议,这件事就烂在两人肚子里。
“每次祝福效果持续三小时左右,我回去后会为它订做卷轴,以后直接使用就行了。副作用是结束后会头晕乏力,比人类严重些,但休息一会就好了。”霍普斯公事公办的告知赫洛尔。
赫洛尔点头:“对她的身体没有后遗症?”
“这点我之前就保证过了,放心,”赫洛尔的称呼让霍普斯一愣,霍普斯深深望了赫洛尔一眼,见对方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霍普斯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魅魔终究是魅魔,阁下还是不要陷入太深为好。”
“我知道。”赫洛尔应道,却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霍普斯叹了口气。没再多做停留,交代了几件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赫洛尔回房。安祺撑着站了起来,思维清晰的甚于她初入府邸的那日。安祺张了张嘴,却发现她想说的、想问的都无法构成异世的语言完整表达。
安祺隐去复杂的眼神,心中波澜汹涌,为了一只淫贱的魅魔大费周章,连牧师都请了来,安祺越来越难以理解赫洛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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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难受吗?”
安祺摇了摇头。
“那就开始吧。”
至少,现在这种有利的条件,必须好好利用。严格的老师、良好的学习环境、标准的教科书,加上被加持了的头脑,安祺相信,她一定能成为学霸的吧?
——半个小时后——
作为魅魔最清醒的活动时间,安祺硬是被讲困了,书本的字母都排列成了令她看不懂的组合,晃晃悠悠的绕在眼前打转儿,学渣的本质暴露无遗,而赫洛尔仍不厌其烦的讲着课,甚至比教科书讲的更为具体,具体到某个字的来源和演变。安祺还没有这么平和的听赫洛尔说话的经历,赫洛尔的声音十分好听,用她所在的世界的话讲,音线很苏,很适合配耽美广播剧。要是赫洛尔配的话,肯定是棒读吧,不过就算棒读,也足够吸引一众声控听众了。
“认真点。”赫洛尔看出了安祺的心不在焉。
“哦。”发呆被当场抓包,安祺回过神,老实的一笔一划的抄着单词。
安祺认真的学着,在赫洛尔的监视下,不敢有一丝怠慢。学习虽然无趣,但一旦进入,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三个多小时很快过了,安祺渐渐觉得脑袋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