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是第一次在邢嘉岳的身边醒来,沉醉以后头疼的厉害,昏沉沉的,还有些不清醒。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钟又闭上昨天晚上哭肿了的眼睛向身边的热源靠了靠。容夏的身体贴着邢嘉岳的胸膛,容夏甚至还抬手抱住了邢嘉岳。但晕乎乎的容夏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或者说他一直等着这一天。
邢嘉岳很早就醒了但他仍躺在容夏身边,等着他醒过来。容夏没说之前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现在他想好好陪陪容夏。
邢嘉岳就看着容夏睁开眼又闭上向自己贴了过来,软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很温暖。容夏温暖着邢嘉岳,邢嘉岳也给予容夏温度。
“起床了。”邢嘉岳拍拍怀里的容夏,声音很温柔。
容夏还没有完全清醒,他听见邢嘉岳的声音身体条件反射的贴近邢嘉岳。“先生,早上好。”
接着容夏就清醒了,他略带吃惊的看着邢嘉岳身体也向后缩了缩。
“先生,您怎么会……”容夏说着,被酒精麻痹的记忆慢慢复苏,他想起来昨天晚上邢嘉岳是怎么哄着自己,告诉自己他只要自己一个人。他放任自己在他身上留下吻痕。
容夏想着突然就红了眼眶,他喜欢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可他又害怕这份感情终将随着时间消磨。身份、经历、舆论,有太多的东西是他们之间的阻碍了,他们的爱情能承受的住吗?
“先生,对不起。”容夏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容夏。”邢嘉岳看着清醒过来口是心非的容夏微微皱起了眉头。
容夏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他也很痛苦,对邢嘉岳的感情像蛛丝一样把他紧紧束缚住。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世俗的观念,在告诉容夏他不配得到救赎。
容夏的反应邢嘉岳全看在眼里,邢嘉岳不明白。如果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具象为一条路,那么之前是容夏一直在努力向邢嘉岳走过去,当邢嘉岳终于主动向他走来时,他反而转身向后了。
邢嘉岳看着容夏说的很认真:“容夏,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容夏没有回答。
“容夏,是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吗?”邢嘉岳有点疑惑,事情似乎又进入到了一个死胡同。
容夏觉得自己很不好,邢嘉岳这么大的一个总裁被自己为难成这样。容夏摇了摇头,他不打算再逃避了。
“先生,不是你的问题。”容夏有点不敢看邢嘉岳,“是我觉得我不配。”
容夏没有看邢嘉岳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先生,我何德何能配得上您啊。我没有您那样的出身,我会为了名利出卖自己的身体。我、我是圈子里人尽皆知得婊子。我不配对您说爱,我害怕最终连您也会离开我。”
容夏越说越痛苦,他觉得胸腔生疼。容夏大口喘着气:“先生,与其会有那一天,不如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邢嘉岳扶住容夏的肩膀:“容夏,别这么自卑好吗?你不用管别人的看法,那不重要,只要你自己看得起自己就好了。你说你觉得配不上我,那我呢?我比你大了十几岁,你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是我高攀了你?容夏你放过自己吧,给自己一个机会。”
“先生,就算您不在乎,别人也会说您的。”容夏有点动摇,他好爱邢嘉岳,从第一次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
“容夏,你只要记住我爱你就可以了。”邢嘉岳根本不惧怕这些。
容夏没有说话,邢嘉岳握住容夏的手问他:“容夏,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容夏觉得自己混蛋极了,是他先去招惹的邢嘉岳,他先动的心,可先退缩的人也是他。邢嘉岳说的话他不是没有感触,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邢嘉岳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容夏的回答,他看着纠结的容夏,决定以退为进。邢嘉岳坐了起来有点失望的说道:“容夏,我先走了。记得看看我给你写的字据。”
容夏见邢嘉岳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他有点慌了,但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来挽留邢嘉岳。他听着门砰的关上,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无助的晚上。
容夏不知道在床上又待了多久才慢慢爬起来走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那是容夏为了方便清理身体安装的,那面镜子记录了他的各种丑态,他每一次受到的伤害。
容夏走到镜子前面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那行字愣住了。那行字的边缘已经变得模糊但不影响阅读,容夏看完了那行字就无法抑制的哭出了声。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邢嘉岳。
容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扭曲在一起,揪得人生疼。
容夏想起邢嘉岳对他的点点滴滴的好,爱上一个也爱自己的人实在太难得了,难道真的要因为外部因素放手吗?
容夏想了很多,从噩梦的开始到那天晚上邢嘉岳的仗义相救再到他为了自己搞垮了金俊才。他欠了邢嘉岳太多了,他根本还不起,但这也不是他逃避理由。
他爱邢嘉岳,邢嘉岳也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