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铺走上顶头的楼梯往左拐就是。客官爷要是嫌大通铺的味道不好,您可以直接从院子里穿过去」少年快活的说明道。
点点头,悠表示明白。
穿过给路过客人打尖的饭铺客堂,瞅见院子里三三两两站了几个贩夫走卒,不想从院子里穿,拿著包裹顺著走廊往前走,一股酸臭味儿传入鼻孔,悠加快步伐。
「那傻小子会不会就那样死掉?」
「看样子不太妙,大夥儿看要不要给他凑点钱请个大夫瞅瞅?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大夥儿帮帮忙吧」
「救急不救穷,帮他一把是一把。咱没钱,给他跑腿请大夫抓抓药还可」
「呵呵,行!大夥儿凑凑」
感情是一帮热血汉子,人虽穷,一颗心可不穷。
「唉,可惜那傻小子烧糊涂了,不但钱财给人偷个精光,问他家在哪里,就只会‘阿悠阿悠’的叫。否则咱们说不定还能给他家人顺路送个信。这要有个什麽,也不至於尸首不返乡哪」
悠几乎是立刻刹住脚步。连考虑都没考虑,返身就往大通铺走。
大通铺的门是大敞著的,这也是为什麽会有味儿传到走廊的原因。
「铁牛!」
所有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全部回头看向门口衣著光鲜的皇甫悠。听那口气看那表情,大家都以为要债的来了。没见过有要债的长这麽俊俏的,都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一扫之下已经判断出要找的人在何方,急步走向大通铺左边最里侧。通道上有那站著的,连忙把路让开──那势头,怕人哪!
「铁牛!」一声厉喝。
「嗯……哼……」通铺最里侧面朝墙的大汉回了一声模糊的呻吟。
看不清大汉的长像,悠粗暴的强行把紧裹老棉被的大汉翻了个身。
通红的面庞,像是煮过的螃蟹。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有干,已经是深秋,大汉的身上却发出一股汗馊味。双眼紧闭,口中时不时的冒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自打遇到铁牛以来,悠还真的从没有看过他这麽软弱的一面。滚烫的额头、冰凉的四肢,说明他正在出高热。发青的眼袋、暗灰的印堂,表示他身上有很重的内伤。扯开棉被,看到那身熟悉的粗布衣裤,上衣和裤子都有破口,是他那天撕破的。扒开他的上衣,胸前赫然有一青紫的掌印。
「呃,这位公子,请问你认识这位大兄弟吗?」刚才院子里的人跑回来了。
悠瞪著那个掌印冷哼一声,算是表示自己认识他。
一听有熟人来了,那帮汉子们一起高兴起来。
「太好了!咱们还正愁要怎麽通知他家里人,他是公子家的长工吗?您看您能不能给他请个大夫?都已经躺了快两天,身上又没钱,店家说不能让他再白住,也不能让他死在店中,这个……您看,实在怪可怜的」
「哎,大兄弟,你醒醒!你家公子来了,还不快起来求他救你!」有人伸手去摇铁牛。
铁牛发出模糊的喃喃声。仔细听,像是在叫:「阿悠……」
弯腰一把抱起块头和他差不多的大家夥,悠难得的绽开微笑,「我不是他家公子」
啊?可你们二人怎麽看也不像朋友啊。众人讶异。
「我是他兄弟」
众人面面相觑,愣愣的盯著看起来没几两力气的公子哥儿轻飘飘的抱著个比他还壮的大块头从他们中间走过,走出大通铺。他们两人是兄弟?……怎麽看也不像啊!
「麻烦众位可否去叫店家送三桶热水一只大木桶进天字三号房?」悠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回头微笑询问。
「啊!没问题没问题!这就去喊。呃,公子,您看要不要给您兄弟叫个大夫啊?」热心的人们连声答应。立刻就有人往屋外跑去。
「不用了,我自会找大夫来为他看诊」悠点头施礼,随即快步离去。
不提众人脑中自然冒出的「仆妇所生长子不受宠爱,被家人虐待以至逃家,却被他富有却有兄弟情的弟弟给找到,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感人老情节,转头且看天下的雳王皇甫悠怀中抱著一个衣著破烂浑身发臭傻乎乎病殃殃的壮大汉走上二楼,走到顶头,一脚踹开房门走进房内。
把铁牛在床上放下,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从怀中掏出一竹哨轻轻一吹,声转三折。
不到盏茶,窗外出现三条人影。
「虎卫你半个时辰後去把附近三百里最好的大夫带来!飞龙双卫留下来给我护法」
「是」一条人影离去,两条人影隐入暗处。
一刻後,小二子和另外一个店夥把冷热水和大木桶抗了上来。
等二人把洗澡水准备好,悠开口道:「大通铺中所有人的房钱,不管多少,全由我付。另外置办几桌上好酒宴款待他们,直到他们吃饱喝足。就说是我铁悠对他们照顾我兄弟的谢意,这是百两银票,不够再与我说」
接过那张百两银票,小二子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用百两银子?」
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