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她只见过郎士文这一个外人。
因此,她对此时此刻被软禁在这里,并不感到害怕。因为她的生活便是从一个监牢到另一个监牢,除了从郎士文手中逃出来后,在破庙里的那一夜,她从没有过片刻的自由。
所以她也没有见过那位秦家的夫人,甚至从不曾与之有过任何交集。
秦夫人一直都让太医院的人照顾她,现在她被莫名其妙关起来,秦夫人很快就会知道吧。
罗氏女忽然很想很想见见这位夫人,她怨恨着父母,怨他们不要自己了,她原本在这世上无牵无挂,但是现在她却想见秦家夫人。
她吐出一口气来,呆呆地望着黑暗中的一处角落,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黑洞洞的,但她看着那里,就像是想透过那片黑暗看到外面。
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饭没有吃,这个时候又饿又困,她舔舔发干的嘴唇,决定还是睡觉吧,睡着了也就不饿了。
炕上有现成的被子,可她刚刚拉过来,便甩到了一边。
这被子是用香料熏过的,她会调香,自是也知道这是什么香料。
宫里怎会有这个?不,这个房间里怎会有这个?
她在进宫之前,罗家请了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她,那位嬷嬷告诫她,若想在宫里用催,|||情的香料,一定要小心谨慎,因为宫里是严禁这个的。
而这被子上的香味,却赫然便是催,|||情香。
罗氏女的心砰砰直跳,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香料?是宫里的嫔妃买通乾清宫的内侍算计她?
不,今天是皇帝传她过来,又是皇帝下令把她拖出来的。
是皇帝?
他为何要这样做?
她虽然还没有册封,可她是皇帝的女人,皇帝如果想要她,随时都可以,用不着这样吧?
她心里升起不祥之感,她很后悔,今天出来时没有任何防备,可是有防备又如何呢?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内侍,她也打不过。
她想了想,从头上拔下簪子,然后又重新插到头上。
她重又把被褥拉过来,铺成要睡觉的样子。
接着,她下了炕,打开箱笼,飞快地腾空其中一只,把里面的衣裳塞到炕上的被筒里,然后,她钻进腾空的箱笼里,又把箱笼盖上,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她刚刚把这一切做好,门外便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她装了十年哑巴,也练了一副好听力。
开锁的声音极轻,开锁的人似是小心翼翼。
然后,那扇门便悄无声音地打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却没有掌灯,可能是忽然进入黑暗之中,来人还不能适应,摸索着往屋子里走。
罗氏女透过箱笼的缝隙清楚地看到,那是三个人,其中两个微微哈腰,显然是内侍,另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昂首挺胸,这不是内侍,当然也不是女子。
三个人都是轻手轻脚,可看那样子,应是认为她已经睡着了,他们只是怕惊动到她。
两名内侍领着那人进来,什么都没说,转身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轻不可闻的落锁声传来,罗氏女凭住呼吸,因为她看到那男人正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炕边。
这一刻,罗氏女只觉后背上一片冰凉,这男人是要......
这是谁的主意?谁的胆子这么大?
皇帝知道吗?
或者这就是皇帝指使的?
第九二三章 皇后命
时间如同静止,四周的空气也似凝固,罗氏女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走到炕边,然后拖去鞋子上了炕.
握紧的拳头里冰冰凉凉,指甲陷进肉里,可她不觉得痛,她不知道世上还有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事,难怪进宫之前,嬷嬷告诉她,这世上最污糟的地方就是宫里,只有外面的人想不到的,没有宫里人做不出来的。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发生在她身上的竟然是这样的事。
那男人忽然咦了一声,显然是发现炕上没有人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渐渐适应,他翻身下炕,开始在屋里走动,忽然,他看到了那两个箱笼。
罗氏女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那男人迈出的每一步,都似是踩在她的心口上。
就在箱笼被掀起的一刹那,她站起身来,用簪子狠狠地向那人脸上扎去。
男人也只是想打开箱笼看一看,没有想到她会猛的扎过来,一时没有防备,被她稳准狠地刺了一下。
一声惊叫打破了屋里的死寂,罗氏女也不知道自己是刺到哪里了,她咬紧牙关,扬起手里的簪子,又是一下扎了下去。
这时,那男人已有防备,扬手抓住她的手腕,簪子应声落下。
男人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罗氏女的身子晃了晃,便如落叶一般倒了下去。
当她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环顾四周,猛然想起昨夜的事情,没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