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鬼不露凶相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在妄尘看来,鬼那双手比起挥舞凶器更适合握笔。
虽然鬼笔下的字实再丑的不忍直视,鬼这字和他的脸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妄尘觉得哪怕是十年前的自己写的都比这堆鬼画符似的玩意儿强不知道多少倍。
“等等,那是两点,不是一横……”妄尘抬手指了指鬼刚刚写的错字说。
鬼烦躁的用手里的毛笔把刚刚写的错字涂了个大黑坨子骂骂咧咧的说:“啧,长得不都差不多么……”
尽管嘴上在抱怨,可他还是按照妄尘刚刚说的从重写了一遍。
妄尘看着鬼一脸认真学字的模样,不知不觉的将之前那个尴尬的梦抛之脑后。
“你怎么会想学认字呢?”妄尘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了他几天的问题。
鬼拿着笔的手一顿,那明明走势不错的一横突然往下拐了个奇怪的弯,鬼烦躁的将自己又写坏的一张纸揉成一团丢开后说。
“突然一下有兴趣而已。而且,除了你之外我也找不到别人来教我。”鬼自嘲的笑道,“那些人光是看见我都吓得一副屁滚尿流的模样。”
他的精魂是由怨念凝聚而成,初一诞生就魂魄不齐,再加上身负怨念的缘故,除了成为鬼修外别无他选。所以单凭他那一身的鬼气怨气,就算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看见都会被他吓跑。更不要说那几个家族中,身负修为可看出他底细,又心中有鬼的人了。
可妄尘不一样,他虽然和别人一样惧怕着鬼,却没有选择逃避。他反而迎面直上,不惜以自己作为筹码与人质相换。这让一直以来都有些瞧不起人的鬼来了兴趣,几番逗弄和试探下,两人之间竟然渐渐生出一种诡异的平衡。
且不论鬼在那个紫金钵下吃了亏的事,鬼觉得和妄尘在一起非常有趣。不光是妄尘身上充裕的阳气吸引着他让他想要亲近,更多的是妄尘对待他的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那让鬼觉得自己确实是存在的,而非一个只能出现在夜晚的幻影。
他喜欢这种感觉,非常喜欢。特别是当他来寻妄尘,在桌上看到的那张特意为他留下的纸条时,那种被人等待的感觉叫他非常满足。
所以鬼那一夜才会不顾那股逼人的魔气,为了妄尘和一个自己明显敌不过的魔修大打出手。
可之后鬼渐渐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满足于妄尘对自己的注视和等待。
前一夜,他本是来寻妄尘继续学字的,却不料刚巧撞见了正在做着春梦的妄尘。鬼看着妄尘红着脸缩在被子中,是不是低哼出几声。那双腿不老实的踢开了一截被角,露出一只光洁却带着一层薄茧的脚。
那一刻,鬼看着双颊泛红眉头微拧的妄尘,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即他像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一样,面色一沉飞快退出门去。然而到了门外,他却偏偏抬不起腿离开。
于是鬼翻上屋顶,静静的听着庙里妄尘的低吟,直到他彻底睡去后才带着一身燥热离开。
离开老庙的鬼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徘徊在老街上的男风馆,寻到一对奋战至深夜的小情儿后,匿了气息偷偷看了一场活春宫。只是他发现自己越看,越不由自主的想将妄尘代入那个身处下位的柔弱男子。
鬼忍不住想,若妄尘坠入情欲后承欢与人身下,该是比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还要诱人吧?说来妄尘那头乱发虽短,但手感却十分不错,若是留长了定是好看得很。还有那双脚,虽然带着些许薄茧,但形状却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小小一只就算握进手掌也……
就这样,鬼抱着各式各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过了一夜。后实在按捺不住心里那丝悸动,便悄悄回了庙里。他趁着妄尘熟睡,在那草堆下的隐秘之处留下一个入梦之阵。
然后第二夜,鬼在梦中对妄尘做了自己想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事。尽管他怕在梦中将妄尘惊起而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那种将妄尘整个拥在怀中为所欲为的满足感,还是让他几乎把持不住。以至于,当妄尘真的快从梦里惊醒的时候,鬼竟然不受控制的去握住了妄尘的尘根抚摸了起来。
虽然马上就被妄尘本人撞破,可他还是让妄尘在自己手中如数发泄了出来。感觉着手中的黏腻湿濡的触感,鬼觉得比起梦里,还是现实中更有感觉。
想到这,鬼笔下的动作又慢了下来,并且不由自主的回味起刚才咬住妄尘耳朵时那柔嫩又富有弹性的触感,还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
一旁翻着经书的妄尘注意到鬼的动作停了下来,以为他写完了便凑过去看。不看还好,他这看去才发现鬼新写的一张纸上,竟全是自己的名字。
‘妄尘’两个字,从最初歪歪扭扭的稚嫩,到后来渐渐规整并隐隐透出一丝凌厉。
“怎么?我又写错了?”鬼明知自己这两个字写的不差半分,却还是故意问道。妄尘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轻挠着他的鼻尖,很好闻,又痒痒的,却很舒服。
“没错是没错,但是你写我的名字做什么?”还写这么多遍。
妄尘看着满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