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穷和尚一起骂一顿。可思及这穷酸和尚那一身让人刮目相看的本事,武老爷还是憋住了那股子火,闷闷的回了一句:“这是武某的家务事!这贱婢害我独子,理应家法处置!大师还是不要多管的好!徐管家,带这位大师去账房那领些钱两,就当做我捐给大师的盘缠了。”
说完后那武老爷一甩袖子,招来两个护院架着那妾室往后院走去。
“皆是恶因生恶果。”
妄尘看着武老爷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拒绝了一旁要带他去账房领钱的徐管家,和来时一样空着两手兀自走出了这阴气沉沉的大宅。
往后几日妄尘住在镇外的一间小破庙里,白天在镇上摆个小摊替人看诊写方赚些盘缠。
妄尘下山离寺也五月有余,他走过数十个城镇,一边用师傅学的佛家术法为人们驱邪避灾超度亡灵一边散播佛法,短短三月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人世。虽然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不如寺里安逸,可妄尘却一点都不觉得幸苦。
每每想起这一路遇上的种种人事,他倒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出家的决心。
他想,若要他混迹在这苦难重重的尘世,还不如遁入空门屏去七情六欲,相伴于青灯古佛。且不论修为高低,也不说寿命长短,总归是比尘世中轻松许多。
想到这,妄尘脑海里忽然浮出一段尘封已久的画面。这让正在为一个老樵夫写药方的妄尘不禁走了神。
“小师傅?老家伙我到底什么病?”
那老樵夫见妄尘神色不佳的走了半天神,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大病,有些忐忑的问。
妄尘忽的回过神来在方子上补了几笔笑道:“老伯身体没什么毛病,想来是这些日子雨水多屋子阴潮才觉得胸口捂闷了,小僧在方子里写了几味祛湿的药,吃上两副就好了。老伯年纪也大了,切记多避寒少操劳。”
那老樵夫听了妄尘的话后大大送了口气,一张刻满风霜挂着白须的脸这才放心的笑开。
“嘿,有小师傅这句话老家伙我也放心了。说起来,老家伙听说小师傅前几日去了武老爷家驱鬼?”
“非也,”妄尘搁下笔,吹干药方后送到老樵夫手上,“那武老爷家并无鬼怪作祟,只是怨气浓些戾气重些。那传言里被鬼怪害死的幼子,实际上是被人所害。”
“可不是嘛?不说什么鬼怪了,武家那三个小妾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说,就算真有鬼也是那姓武的活该!”一旁等着让妄尘看诊的大婶听到后眼睛一亮,兴趣一上来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把自己知道的和听来的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那大婶说,十多年前那武老爷的也就是个穷酸书生。不过运气好些,给他攀上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两人还私定了终身。
可就和戏里唱的一模一样,武老爷的一朝得势考了个功名衣锦还乡,那富家小姐却家境中落一日不如一日。这下武老爷的就看不上那小姐,另取了县太爷家的女儿,逼得那富家小姐郁郁而终。
“当年我可是见过那富家小姐的,那小姐书香门第出身,无论是模样还是性子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当时镇上多少小伙子做梦都想看那小姐对自己笑一笑。可惜了,可惜了啊……”说完后那大婶摇了摇头一脸不忍,“唉你们知道不?说是昨天那个姓武的把他一方小妾活活给打死了,唉……造孽啊!”
妄尘隔着袖子摸了摸被自己收在里面的那两截断梳,但笑不语。
“说起来小师傅你听说没?”那大婶见老樵夫拿了药方,便毫不客气的将他挤到一边自己坐在了妄尘面前继续滔滔不绝起来。
“我前些日子上城里去,听到一个道爷说西边有个什么大城,城里家家户户都是修仙的,可厉害!”
妄尘点点头应到:“小僧知道,那该是临仙城吧?”
“对对!就是那个临仙城!”那大婶一拍大腿直点头,可随后又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压低的声音对妄尘说,“那个道爷说,临仙城闹鬼咯!可死了好多好多人,还都是修为好的。小师傅,我看你这两天准备干粮盘缠的模样像是要走了,你可别好奇往那处去啊。修为再高,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说起来小师傅你这么俊俏,怎么就铁了心要出家了呢?干脆你不做那劳什子和尚也别修行,还俗算了,铁定有不少姑娘喜欢你的。”
妄尘哭笑不得的应对着面前这热心的大婶,看着她说了半天都不口干的模样,不禁为她在方子里舔了几味养肺润喉的药,又是一阵好劝后才将那大婶送走。而天色也在不觉中晚了,妄尘收了摊后去附近的客栈买了些干粮,便回到镇外自己暂住的小破庙里。
第二天,妄尘在镇外寻到一处桃林,将前几日从武家带出的那两截桃木小梳埋在一棵桃花树下后,便启程往西走了。
☆、师傅,我想学修仙!
这世间修者并不多见,一般而言稍有修为的修者若不是有要事,绝不愿随意在人世间走动。修者多怕沾染尘孽,更怕牵扯进什么因果之争,而修界也不会频繁与人世多有牵连。
妄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