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耀崇听得虞君烨竟把决定权推到自己头上,没有当场以已定亲为由拒绝,气得七窍生烟,大骂道:“你明明有未婚妻了,直说便是,何用推到爹头上?”
虞君烨在心中不把叶素薰当未婚妻看,姚业刚提起亲事时,他才会忘了拿叶素薰当挡箭牌,被虞耀崇这么一骂,委屈不已,忍不住分辩道:“薰儿与君睿那么亲密,孩儿没当她是孩儿未婚妻。”
说起这个,虞耀崇更生气了,气哼哼道:“谁要你承认?不过是拿来一用。你别总拿你弟弟说事,他处处为你着想,你自己没点成算也罢了,还不让你弟弟替你打算么?”
虞君睿说寻暖玉链是要替虞君烨治好叶素薰,抱叶素薰跳崖,是因为劫匪武功高强为使虞君烨没有后顾之忧,那日琉璃亭中抱着叶素薰离开,是为了在众人面前造成叶素薰与未婚夫之外的人亲密,为日后虞家的退亲打下不是背信弃义的言论基础。
他说的每一条都有理有据,首先,他寻暖玉链之时,没见过叶素薰,要说喜欢一个没见过面的人,这是不可信的。虞君烨确实也从劫匪手中毫不困难地脱身了,第三点更是值得相信,虞家要退掉叶家亲事,的确需要先慢慢地造势,最好是不要背着失信的名声。
“爹,这事怨不得大哥,大哥是实诚之人,一时想不起要推诿也是自然。爹和大哥或是不想结这门亲,我替爹走一趟姚家,把这亲事推了。”
“你有办法推掉?”虞耀崇喜出望外,他可不想姚二小姐那样彪悍的女人做自己的儿媳妇。
“孩儿愿意一试。”
“辞了亲事,会不会得罪姚业?”虞耀崇犹豫着问道。
“不会,请爹放心。”
虞君睿去了趟姚府,翌日一早,姚家便派了人来,知会虞耀崇,算命先生测过后,自个女儿与虞君烨生辰八字不合,不宜婚配,议亲作罢。
“君睿,你是怎么辞亲的?咱家没送过你哥的生辰八字给姚家合婚,姚家为何这般说话?”虞耀崇不解。
“爹,孩儿没找过姚大人,孩儿找的是姚二小姐,姚二小姐是女中丈夫,孩儿一说起嫁入虞家,需得谨守妇德,注意妇容,姚二小姐就生气了,想必是她找姚大人说不和咱家结亲,八字不合是姚家找的借口。”
姚家主动表示不议亲,自然不会怪虞家,虞耀崇非常满意,转头瞪了大儿子一眼,想训斥几句,见大儿子一副霜打般的蔫模样,责备的话到唇边又吞了回去,只叮嘱道:“烨儿,你若是不中意薰儿,看看喜欢谁家闺秀,爹替你定下来。”
谁说我不喜欢薰儿,我喜欢她,可是她给……虞君烨在心中吼叫,知父亲此时正喜欢虞君睿,说了没用,咬牙应下。
虞耀崇交待完走了,虞君烨也要离开,虞君睿却喊住他,懒懒道:“大哥,我是冒你的名,蒙着面巾见的姚二小姐,他日若是偶遇姚二小姐问起,还望你别说错了。”
“你!”虞君烨气极,“你怎么不以真面目见她,要冒我的名?”
“我以真面目见她,难道要直说,你是懦夫,不敢辞亲,所以由做弟弟的出马去摆平她吗?”虞君睿嘴角低垂,语带讥讽道。
似乎有道理,可!虞君烨觉得脚底有寒气冒起,心中隐隐觉得,亲事暂时是辞了,可这事还没完。
刘氏觉得儿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自从五个月前无缘无故跌下潋波池救上来后,儿子就变了。
92霜白霞红
刚穿越过来时还是春天,现在却已入冬了,太阳冲破云层,枝头残霜未消,褚明锦缩在袖子里的手攥着冯丞斐写下的那纸休书,走得甚是艰难。
似乎这一走,就再不能回头。
──不是不相爱,可惜爱情在权力面前一堪一击,无未来可言。褚明锦想,他们的爱情会不会最终静静地死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尸首的残骸那样泛着浑浊的颜色?
人活在世上,为什么要有緾緾绕绕的无形强索将人捆得前行艰难?为什么就没有平平坦坦的道路走下去?
褚明锦心口半点不痛,只是觉得委屈得慌。慢吞吞又走了一段路,突觉得胃里有些恶心,早上恩爱过后,早膳也没吃,恶心乏力,吐出来的却只有酸水,没东西可吐了,可就是越来越想吐。
褚明锦拖着腿挪了几步,倚到小道边的竹丛下,刚扶住竹子定住身体,呕呕连声又吐了出来,这回吐的不是浊黄的酸水,褚明锦呆呆地看着地下那摊红红的东西,愣了又愣,才想明白那是血。
“大宝,你在那做什么?”侧后方廷宣的声音传来,褚明锦飞快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唇,一只脚极快行动,将那摊血迹用泥土遮住。
刚刚脑子晕乎心头愤懑不平,吐出这一口血褚明锦反而清醒了。自己真是太不经打击了!挺起胸膛站直身体,褚明锦笑着转头。
“相爷。”褚明锦喊得一句相爷,张着嘴巴言语不能了。
方廷宣手里挽着凤书宁,昨日泼泼辣辣的姑娘如今小鸟依人地偎着方廷宣,眉眼一看就是雨露刚浸润过,柔软多情。
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