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情侣”的名头隔在两个不甚相熟的人之间,自那条信息过后,就不再有进一步的联系。可能互相都觉得尴尬吧。
但每每得空,不知怎地,爽朗体贴的年轻男人的模样,总是浮现在他心上,挥之不去。
所以这会儿一见面,他实在忍不住,想要仔细端详起季笙来。明亮的光线下,季笙的模样格外的清晰,顾予泽这才留意到,他的右眼角下藏了一颗小小的泪痣,给弯弯的眉眼染上一丝隐约的风情。
被顾予泽灼热的视线环绕着,季笙直觉得心脏不知不觉就越蹦越快,快得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他转过头,两人目光交汇,竟有些不自然地互相错开。
“有段时间没见了……胡凯没找刺吧?”季笙觉得还是得说些什么,才不至于太过尴尬。
“最近没撞到他……”被对方发现自己盯着他看,顾予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过我想找个时间去你那里看看花盆。”
“行啊,到时候你来了,给你开个友情价吧。”
阮天宇头也不抬,冷不丁地嘲讽了一句:“吐你一身还给友情价,季笙你心也是大。”适才一路过来,阮天宇也搞明白了季笙和另外两人的关系。他看郑城斐不顺眼,少不了要捎上他的朋友,更何况顾予泽还在季笙那儿发过酒疯,那更是饶不了了。
顾予泽被他说得有些尴尬,自知自己总占季笙大便宜,正想顺着他意思找台阶下,一旁的郑城斐却幽幽地说了一句:“总比熊孩子心眼小要好。”
“哼!”阮天宇瞪了郑城斐一眼,招呼服务员过来下单。“我要……芝士焗龙虾!油泡鲜虾球!市师鸡!蜜椒蝴蝶骨!四盅佛跳墙!还有……”他翻了两页菜单,想找里头最贵的报。
“来份鱼肠煎蛋吧。”郑城斐也懒得看他,直接跟服务员说,“还有上汤辣椒叶,先这么多吧。”
阮天宇气鼓鼓地嘟着嘴,啪的一声把菜单合上:“切,还以为你真这么大方,让我把电瓶车吃回来呢!谁的心眼小啊——”
郑城斐波澜不惊地慢悠悠道:“你现在也不发育了,吃不完岂不是浪费资源?”
阮天宇平生最恨,就是别人拿自己的身材开玩笑,郑城斐在说他长得矮呢!“长得高了不起啊!”他双眼一瞪,差点就想跳起来把对方拍扁在桌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彼此回敬得不亦乐乎,顾予泽和季笙看得面面相觑,所幸适才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为了回敬“吃多不长个”的笑话,阮天宇非得处处给郑城斐使绊,争着抢着要夹对方的目标,几乎把半桌菜都扫进肚子里,饱得他胃里的东西都快顶上嗓子眼了。
郑城斐开车送他们回去,季笙需要回店里看看,顾予泽便借着去花盆的事儿也跟着下来车。阮天宇不乐意,吵着嚷着也非得下车打的回去,却被季笙一把按了回去。季笙在他耳边耳语:“你瞧你这三月怀胎的肚子,赶紧蹭一下人家的车……把电瓶车给蹭回来嘛。”
阮天宇应景地打了个饱嗝,撅起嘴巴又摊回到后座上,颐指气使地把出租屋的地址报给郑城斐听。
季笙望着远去的车,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担心郑城斐会手撕天宇。”
收银台前的电话响个不停,接得店员小妹都快要跳脚了。一看到老板回来,瞬间就涕泗横流地扑上来。季笙看了一眼接连的几份订单,吩咐了几句便带顾予泽往里间走。
“你需要多大的花盆啊?”季笙打开顶灯,把废弃的纸皮箱挪开。“种的是什么花?”
“刚养好一盆文山红柱兰,朋友想要就给他换个盆。”
“哎……”季笙叹了口气,把顾予泽往回推,“我还以为是你那些小盆景要换盆呢……那种大一点的花盆我都没进。”
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顾予泽并不在意,顺着他的意往外走。季笙打发了店员小妹去料理订单,自己留守收银台。顾予泽并不急着走,季笙没有招呼,他便在店里四处看着。季笙的花店主要的顾客群还是年轻人居多,比起真正的爱花养花的热情,可爱娇小的盆栽显然更受欢迎,不用太细心料理就已经成形。
花架上的多肉植物多数是以单株养殖,组合种植的只占了三个花盆,主要是根据颜色来搭配。顾予泽很喜欢主体是蓝石莲和紫珍珠的那一盆,半侧的外围还种了些珍珠吊兰,一层一层的颜色过渡,最后由深至浅地倾泻出白玉色的花盆之外。
“你这一盆卖吗?”
季笙抬起头,哑然失笑:“卖呀,怎么不卖?”
“这个……我要怎么打包走?”花盆稍微有点大,但是这么捧着走出去肯定颇傻。顾予泽把它捧到到收银台,季笙翻了一会儿才翻出个大小合适的纸皮箱,小心翼翼地把花放进去。
季笙问:“上回卖你的那小盆姬玉露怎么样了?”
顾予泽笑道:“是不是有种嫁女儿的感觉?生怕我对它有差?”
“卖给你的话的确有点哎……”季笙报了个价,等着对方把钱包掏出来,“上次是小女儿,这会估计是大女儿了,你得好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