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花丛中,一只遍体银白、额上生角的骏马,是疏,传说中可以辟火的神兽。
“会驯马吗?”玄燏悄声道。
清无莞尔,接过他手中的雕棠叶子和红果,慢慢靠近歡疏。歡疏很警惕,清无欠身把雕棠叶子递给它,歡疏鼻子嗅了嗅,才开始咀嚼,清无顺势摸了摸他的额头和面颊,鬃毛顺滑油亮泛着银光,她见他放松了警惕,才把红果递到他嘴里,上前靠近他身侧的位置,趁它一个不注意就跃身翻上马背。歡疏顿时仰天嘶鸣,抬起前蹄御风奔驰,清无双腿夹紧马身,抓着它背上鬃毛,匍匐在它身上。歡疏膘肥肌健,非常桀骜难驯,在空中奔腾几圈,不断昂首摆尾想要挣脱背上之人,清无手下生出火鞭在它脖颈缠绕一圈权当马辔,歡疏受了羁绊更加恼怒,四蹄踩云,在空中翻了个筋头,清无腰后一虚险些跌落,好在腿上功夫稳健,随着白马天旋地转一圈,又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
苍穹默默,山林寂寂,玄燏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远远只听到怒马嘶鸣,仰天长啸之声,尔后万里层云,不闻其声。
须臾,树叶窸窣,抬眼望去,湛湛长空,乱云飞渡,她的姑娘一席红衣御马疾风,从云中皓月奔驰而来。
清无翻下马背,就冲到他怀里,如黑夜里的一团火焰,明丽耀眼。玄燏自然抱起这团火。
“他好美。”
“喜欢?”玄燏在她唇边轻声道。
“喜欢。”
玄燏满意地抬头去亲她。
绛唇皓齿,柳眉画目,嫣然一笑便是倾国倾城的风华绝貌,更不要提她的聪慧和傲骨,这样的姑娘抱在怀里都不能填满内心,究竟还有没有比肌肤相亲还更加亲密的方式来爱她。
轰隆隆……
苍明!交颈的二人忽然惊醒,天色未变却闻雷声,是苍明在叫。
二人心下顿感不好,急步往回走。走到泽湖边上,远远就看就一天将打扮男君立在苍冥身前,男君身后,站了二十多个天将,苍冥此时正龇牙俯身在冲那男君示威。
玄燏垂目,把她藏到树后,在她面上施法,捧着她的面颊道:“我去去就来……”
清无抓着他的手,慌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听话,苍明留下来陪你……如果我没有回来,就去鸾栖阁找他。”说着,嘴唇贴了贴她的额头,便头也不回地向晋蓬走了过去。
清无抬脚,终究还是没有追过去。
“苍明。”玄燏唤了一声,麒麟才不舍地退到身后。
“玄燏神君,让本君好找。”那男君道。
“晋蓬神君找本君何事?”
“天帝召神君觐见。”
玄燏垂目,道:“天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本君?”
那男君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晋蓬不敢假传口谕,还请神君跟本君走一趟……”说完,打量了一下四周,道:“怎么未见到化烟姑娘?”
“晋蓬神君莫不是在说笑吧?此山就本君一人,何来的姑娘?……天帝召本君所谓何事?”
“晋蓬不知,只是奉命行事……”晋蓬又抬眼观察了一下四周,除了玄燏外,确实未感到有他人气息,遂道:“既然仅有神君一人,便请神君跟本君走一趟吧。”
玄燏没再接话,抬腿上了云头。清无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走远了,却毫无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歡疏:额前有犄角的马,上古神兽。
歡(音同欢),本来不是这个字,原字太生僻,所以用“歡”代替一下~
☆、白石公子
三天,玄燏走了三天了。他走了多久,她就在门廊屋檐下坐了多久。玄燏从未离开过这么久,仅仅三天而已,她已经等得心力交瘁,也不知道过去玄燏是如何熬过两千多年的时光。
苍明卧在她脚边,情绪急躁,过一会就要哼哼两声,站起来在原地转个圈又无奈地卧在原地。只有夜白悠闲的在湖边吃着草,玄燏大概很早以前就找到了它,做好的马辔就放在屋里。
她不能再等了。想着,清无就起了身,转身之间,看到天上飘过来一团云,云上有个人影。
是临皋。
玄燏出事了。
“化烟……”临皋踉踉跄跄地跑了下来。
清无深深合上眼睛,沉下一口气,“说吧。”
“……天帝知道了他堕魔的事。”临皋小声道。
“谁揭发的?”
“……必定是汐若!天上只有汐若知道他堕魔的事……”
“越泽呢?越泽在哪?”
“他因为知情不报,受牵连所以……”
会是汐若吗?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汐若有许多时机可以揭发他,可是汐若没有。不,不会是汐若,汐若在凛山上看玄燏的眼神她永远都忘不了,有痴缠有柔情,但是没有怨恨。也不会是越泽,揭发玄燏于他没有好处。更不会是临皋,临皋再讨厌玄燏,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她。
那么天上只有……“姝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