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追求姑娘了。谁料两天后姑娘却亲自找上了门,向他打听聂寒山。
“你知道他多大?三十!”盛敏华一把将温酌言捞到身边,“小二不帅?一样是让你泼了水的,能不能一视同仁啊?”
杜凡凡充耳不闻,最后没要到号码,好像也就算了。
温酌言明白她的想法,聂寒山那个人很帅,是耐看的帅。刀削斧砍的五官隐约散发出岁月打磨的稳重,总是抿着嘴角,眼神懒散,便又沁出那么一丝漫不经心和吊儿郎当。现在的年轻姑娘其实大多不太吃这一款了,温酌言这种清秀白净的好像更招喜欢。
只是温酌言在想,如果杜凡凡在他们喊楼的第一天就开窗浇一盆水下来,浇湿聂寒山那件荧光绿羽绒服,不知道还会不会对他一见钟情。
聂寒山是让助理给温酌言送衣服来的,就冲他那天那派头,温酌言本以为他会大手一挥给他搞一套全新的来——他与旧衣服感情深一些,对品牌也不是那么讲究,原本还有所顾虑。最终事实证明他纯属多虑,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只不过已经洗过、熨过,当时给他挑的也是今年才添的新衣,这下看起来与全新的别无二致。
不过内裤是新的。
和解思不熟悉,也不是摄影社成员,温酌言以为与聂寒山不会再有交集。
但许多事往往如此,被惦记的不会来,被忘却的往往又会忽然造访。
这时候已经大三下学期,结束摄像课,解思继续任他们摄影课讲师。恰逢大赛来临,他们小组主攻视频广告和微电影制作,负责文案创意的姑娘写出七套脚本,不拿奖誓不罢休,一帮人忙得脚不离地。温酌言负责摄像,许博就是个蹭数的,拍摄时候搭把手,分镜这把担子还是在前者肩上。非常时期,学校机器有限,即便温酌言把自己的设备搬出来也就一共两个机位。而文案姑娘比较吹毛求疵,在分镜上下足了功夫,演员却只是从音院请来的帅哥美女。三十多度的气温,几位非专业人士被文案姑娘指挥着重复动作,还随时随地被喊停重来,一来二去,两边人脸色都已经不太好。
许博一个混成绩的闲人,察言观色却是人精,见势不对便偷偷溜去奶茶店买了冰淇淋回来分发,让休息休息。
演员是温酌言从学生会请来的,人情必然还需他去补。大家甫一散开,他便径直跟随过去聊了一会天,主演有些兴致阑珊,开始拐弯抹角说过几天的事项安排。
再回小组这一边,仍在讨论借设备的事。
“问问盛敏华?”
“要能借早借了。”温酌言道,“就他们那点经费,搞个活动机器都还是社员自配的。”
许博道:“下午休息吧,我伺候小二就个寝,否则明天连摄影师都得外借。”
温黛玉体质比一般人差是众所周知,但也不至于弱不禁风,况且拍摄时候也有队友在旁边帮忙撑着伞,最苦仍是演员。
许博递个梯子,众人纷纷顺着下来,文案大概也看出了演员的情绪,难得妥协。
一帮人就此解散。
回寝室后温酌言就给解思打电话,想借他的私人单反,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他手上的机器都让盛敏华那帮人借去了。解思也是个热心的,既然他开口,便帮他想了办法——让他去找聂寒山。
不知道是因为上次借过对方衣服,还是因为报上了解思的名字,聂寒山十分爽快,让他立即过去公司。温酌言把书桌和抽屉翻了一遍,看见寒假跟母亲去云南旅游带回的普洱饼茶,挑出一盒来放进了书包里。
公司坐落新商区华临。这边虽然方才开发不久,但已然寸土寸金,瘦削锋利的高楼鳞次栉比。温酌言只到过两次,一来因为消费档次过高,二来距离学校太远。
这次特地拾掇了一番。
一件温莎领象牙白短袖衬衣,下搭一条烟灰色休闲裤,裤脚卷起,露出脚踝,加一双深咖色浅口皮鞋,背上一只双肩包,像个面试的学生。
接待他的是一位策划部的姑娘,设备室就在策划部隔壁。机器算不上多,但品类足。姑娘打开最往里一排的柜子,取出一台崭新的单反和一套三脚架。
见状,温酌言忙道:“新设备别让我们糟蹋了,旧的就好。”
姑娘摇头:“没事,聂总特批,昨天刚到的,说让小同学试试水。”
温酌言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微妙。
聂寒山的确慷慨,当时还反问他一台够不够,怎么不要摄像机。温酌言表示实在没有那个闲工夫顶着三十五度高温,提着笨重的摄影机再背着三脚架,从华临挤地铁到大学城。
最后连借条都没有打,反正出问题也能找到解思头上。
临走又有些尴尬,大概是他太天真,以为会见到聂寒山的面,所以带上谢礼。现在的情况却是,这点小事对聂老板而言不足挂齿。不过他还是不太明白一个可以和盛敏华他们打成一片的人,为什么偏偏就好像不太待见他。
犹豫再三,还是把普洱翻出来交给了姑娘,托为转交。姑娘点头收下,看见包装又笑:“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