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棋逢对手不自知</h1>
夕阳落下之前,银提着从超市购买回来的一大带新食材,和少量生活日常用品,踏上了能够通往家的那条道路。
路不远,但是银走得很慢,虽然知道这样有点自欺欺人的无济于事,毕竟无论如何最终还是会回到家里。
哥哥在那里等着她回去,因为哥哥就在那里,所以自己这种闹孩子脾气似的行为实属可笑……
决定了的就不要去动摇……她想着福泽先生对自己说过的话,才终于驱散了那些犹豫,安定下来恢复了自然的步伐。
没什么好犹豫不安的,即使是沼泽也没有关系,因为哥哥在那里,那么自己也一定要抓着哥哥的手——要么把哥哥拽出去,要么陪哥哥一起溺死,无需动摇。
至于太宰先生……这种不能动手打死打残,还老是踩着她痛脚得意洋洋的熊孩子,她只能期待一下老天有眼迟早能有人收拾了这神通!
最后那位中也先生。
打不过是一回事,动不动手是另一回事,但是跟哥哥请求的话……唔,好像也没多少胜算的样子……先下药再动手?毒药什么的最近研究的差不多了,麻痹神经的类别还挺精彩,但是怎么下要让对方乖乖中招需要稍微详细计划一下。
港口黑手党·黑蜥蜴·暗杀小组新晋好手·银开始了针对自己隔壁部门干部暗杀的详细计划,执行日期暂时还定不下来,总之ABC方案策划好以后就——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反正哥哥是不可能动的,这辈子都不会暴打哥哥的,太宰先生实在是无从下手,这个人有时候恶劣得让她想一刀砍死,但是看穿对方本只不过就是个拼命想抓住什么,企图获得所谓活着的喜悦心理后,又觉得这样的人也是有些下不去手。
唯独中也先生,明明是自己追寻着的喜爱之人,本该就算无法获得回应也不会怨恨,毕竟这份喜爱一开始就注定无法说出口,结果到现在却对这个人最无法释怀,甚至在脑子里计划了三四种方案暴打对方狗头。
少女还未能对所谓的爱恨情仇了解全面,她不曾知晓爱意浓烈时亦能化为杀意,越是难以剖白的爱,越是在临界点烧尽了爱慕之心,沦为汹涌的暗潮杀意。
只是,这份爱恨交织的杀意,即使焚烧的骨肉碳化般苦痛——
手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奇异的力量覆盖在身上,视线里的空气流动都扭曲了。
少女有些仓皇不安似的举起了两只提着购物袋的手查看着,确认着这袋子里的东西都还在,但是重量确实感受不到了。
“发什么呆,不回家吗?”
罕见换下了那身黑色的西装的男子身上有着矛盾的气质,穿着桔红的运动卫衣是少年的清爽,可面容的线条却更接近青年的刚毅,古怪的是他还戴了顶跟卫衣完全不搭调的黑色礼服毡帽。
银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了的再看了看手里的购物袋,这副模样让男子蹙了蹙眉,而后像是认命般的走过来伸手提走她两手的购物袋:“那我来提。”
“啊,不是……”只是觉得原来重量是被你消除掉了啊……银下意识的拽紧购物袋的手提,两相较劲下购物袋发出了拉扯的沙沙声响;“还是我自己……”
他扭头看她一脸不乐意的表情,只一秒又移开目光:“那就你一边我一边,别磨磨蹭蹭。”
银还想反驳什么,结果连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失重有些找不到重心似的跟在对方身侧移动着,只好泄气的去够住对方的手:“我知道了,请放开我,我会好好跟中也先生走。”
中冶瞥了一眼那微凉的手抓在自己手腕上,被对方收正好抓到的手环压在了肌肉里,有点疼:“你说的啊。”
他将少女身上覆盖着的异能力收回来,重新获得重力的少女因为还没做好脚踏实地的准备,一下子没才好地面,踉跄着撞到他身上,被他伸手搭了一把,就跟被触电似的弹起来。
能看到银红得几乎要滴血似的耳垂,还有抓在提袋上关节都发白了的手,中也才移开了目光往前走:“好好跟着我走,别落下了。”
明明抓着袋子却感受不到重量的银,只觉得又气又恼,又想哭。
即便是已经少的心脏都要化为了碳,结果还是会因为对方一点温柔就获得生机,又在长出新的肉芽,让饱受煎熬的心脏又在跳动起来。
银觉得自己没出息的就像墙头草一样,前一刻还计划着要给这个人下毒暴打一顿,现在就已经觉得不行了,不想再去讨厌这个人了,讨厌不起来的,还是喜欢更多一点,哪怕被这个人无意识的伤害着,因为本来人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所以根本也没有理由去怨恨吧?
没说出口的喜欢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你怎么能对喜欢你的我做出这样残酷的事?’什么的。
所以最后全部还是自己的错,重复着自食恶果的少女,羞愧的擦去了不被发觉的眼泪,再一次开始擦除自己的情绪,把那些不允许被说出口的花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