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吩咐若谷去御膳房取些零嘴茶点来,若谷刚出翊坤宫,没走几步就被郭络罗.芸萱身边一个丫头叫住了。
若谷端来芙蓉酥、核桃仁儿、桂花糕等茶点零嘴一碟碟摆到案几前。宜妃指了指盘子,问:“我们暖暖喜欢吃什么?”暖暖本来也不饿,只是看点心做得精致好看,拿手指了指芙蓉酥,宜妃捻了一块还没放进暖暖嘴里,若谷就跪到了地上:“不能吃,有毒!”
宜妃一听,连忙把手里的糕点扔到地上,沈嬷嬷更是心惊肉跳,呵斥道:“你这个贱婢做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是五福晋,”若谷磕头不起:“五福晋让奴婢下的毒!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他塔喇氏本来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听她这一说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立刻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宜妃让岫烟先带弘昭和暖暖回去,转头又吩咐沈嬷嬷使人把五贝勒喊过来,岫烟不想让两个小家伙受惊,不多打听立刻就离了宫。
路上暖暖还好奇发问:“额娘,什么叫有毒?”弘昭也显得有点好奇。
岫烟耐心地解释:“有毒就说明那东西吃不得,吃了可能拉肚子,对身体很不好。”揉了揉她的小脸:“下次不认识的人给你们东西吃,记得不要吃,回来告诉额娘,额娘让人给你们做。”
暖暖和弘昭都乖乖地点头。
岫烟怕他们馋嘴回府就让准备了零嘴,但量少,怕吃多了中饭反倒不肯吃。
至于宜妃怎么处置的那桩事,第二天岫烟才得知。
尽管那宫女若谷死咬他塔喇氏不松,宜妃却也不傻,知道落了脸面的郭络罗.芸萱嫌疑最大。怎么处置她们,宜妃是让五贝勒胤祺做的决定。
这一次他还是一视同仁,把两人都幽禁了。
宜妃现在对他塔喇氏是怎么看怎么嫌弃,关在府里她也高兴,同时又苦恼老五府上没个真正能做主的主母。
“是他塔喇氏自找的,你别替她告冤。五哥心善,处事也公平,没有她还自在些,”晼晚宽慰岫烟道:“郭络罗.芸萱更是咎由自取,她以为抓住那宫女的把柄她万事大吉,宜妃可不是吃素的,能让她祸害自己孙子孙女吗?”
“我明白。”岫烟说:“我心里只有庆幸那宫女还没有泯灭良心,没有在事发之后才……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我的一切。”
见晼晚也难过起来,岫烟连忙收起情绪:“你都八个多月了,就别为我操心,安心养胎,不然八贝勒饶不了我。”
“放心,我好着呢!”
投毒事件过去一个月,一切如常,岫烟才喘口气,晼晚生产前和分娩中都很正常,一个时辰不到,就顺产生出了一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胤禩乐开了花。
谁知道,刚生下孩子的晼晚情况却急转直下,大出血不止。
屋内突然没有了声响,听不到女子痛苦的叫喊声,外头人不明里面状况便更是焦虑,胤禩非要冲进来不可,“爷怎么就不能进去,都给爷滚开!”
婆子们正死命地拦他,“贝勒爷,男子进房会有血光之灾啊,不吉利,不合规矩啊!”
岫烟走到门边呵斥道:“还不快住嘴!你们女主子现在生命攸关,还有什么规矩重得过她的性命么?”
几个婆子愣了下神,这档口被胤禩闯了进去。
“陈太医,福晋到底怎么了,该当如何?”
“必须查清原因方能对症治疗,如果不是特别严重是万幸,宫内有裂伤则得找到出血点及时缝合!”
胤禩点头表示认同,陈太医便让那产婆端了工具过来。
胤禩坐到晼晚跟前来,看着她面色苍白,禁不住眼眶一热,半响将泪水忍了回去,握紧拳头这才唤出一声来,“晼晚。”
“晼晚,咱们的孩子来到世上,都是你的功劳,难道你不想与我一道瞧着他长大吗?”眸中又蕴了泪水:“晼晚,为了孩子,为了我,你要坚持!”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个念头:如果没有晼晚,就算登上那把龙椅又有何用!
这时,小家伙眯着一双眼睛也哇哇地大哭起来。
乳母愣了下正欲哄他吃奶,当即竟是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嘶声,胤禩明显觉出了希望,“晼晚……”
晼晚恍惚地睁眼,刚刚耳边隐约似听到许多叫喊声,她想睁眼却无力为之,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她才突然有了力气。微颤着手伸向襁褓。
岫烟赶紧让乳母把孩子抱过来,孩子本哭声不停,到了晼晚边上很快就安静下来,众人皆道是母子连心。
陈太医这边也传来好消息,“现在确定是子宫收缩乏力引起,现在已经明显好转,福晋只需要把这月子做好,营养充足就没什么大碍了!”
“谢谢!”胤禩亲自将陈太医送到外间,给了丰厚的赏银。
这是胤禩的第一个孩子,康熙也相对重视,给亲自赐了字弘旼,爱新觉罗.弘旼。
暖暖很喜欢这个新生的奶娃娃,弘昭则是傲气地说:“他太小了,长大了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