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番外:被平息的狠厉(陈虎篇)</h1>
忍冬走得很快,哪怕是离开了校园范围,来到闹市区,她也不敢停,她要去坐市一医院的公车,妈妈还在医院等自己呢。
这样想着脚步越发急促了。
相隔一个街口,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不急不缓跟着,陈虎本来是漫无目的的随处溜达,可脚步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这步子倒是迈得大,好几次他都怕她把自己绊倒,虚虚替她捏了把汗。
跟着她上了公车,又下车走了一段,终于的到了目的地,呃,怎么是医院。
事关隐私,陈虎没有跟进去,甚至这一路尾随,都让他暗自大惊,跟着她做什么,怕她找不到家还是被人拐了?
这捋不清的思绪搅和得他脑仁儿一疼,操,陈虎觉得自己真像个娘们,粘稠得宛如一锅糊烂粥,狗都嫌。
Z市,coco舞厅。
混混头子也有正经职业,安保小组长。这也是往好了说,直白点就是谁敢闹事,就是一顿打。
那天二狗喊他开场,也是这个意思,有几个拎不清的嫖客,不给点教训以为他们都是吃素的。
陈虎坐在一楼舞池边最隐秘的角落,抽着烟。眯眼看着酒池肉林的男男女女,徒然升起一阵烦躁。
这种日子,仿佛是过腻了。
呵,这个念头冒出来,陈虎就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什么过腻了,大概是活腻了。
收起不切实际的幻想,挥开那个俏生生的小影子,他不配。
“虎哥……”黄毛欲言又止。
陷入沉思的人连头都懒得抬,修长的手指轻扣台面,示意他有屁就放。
“小学保护费那条线,被大头抢了。”话里话外都是愤愤不平。
哦?这倒是稀罕。
陈虎正眼望去,眼里闪着冰冷狠厉,“他敢?”
“是真的,虎哥,好像是以为我们不做了,就捡了个现成的便宜。”二狗在旁解释。
“操他个王八蛋子,虎哥拉剩的屎都不能叫他闻一下,这么大的油水便宜谁都不能便宜他,”黄毛气急。
陈虎正聚精会神地吸了一口烟,被他着没文化的比喻呛着岔了气,一脚揣在黄毛的屁股上。
二狗被黄毛的话雷到:“你他妈还敢再恶心点。”
大头本来和他们一样,都是跟着虎哥的,后来见钱眼开去投奔别的码头。混社会的就是凭借义气二字,他这背叛兄弟的行径实在为人不齿。底下那群兄弟见他一次打一次,后来也没见他再出来了。
这才两月功夫,居然还敢抢他们的路子。
“去会会他。”修长的手指碾灭了烟蒂的火花,陈虎嘴角含笑,眼底淬出冰。
陈虎一行人打劫,那是看准了目标,专挑赢面大的下手,得手不伤人,有规有矩,无后顾之忧。
大头没这看人的眼力,广撒网捞小鱼,是个学生都堵,这不,正在巷子里恐吓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同学。
“大头儿子,我说你有点出息没,小女生都不放过。”黄毛嘲讽着,先声夺人。
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弟看了眼大头,心里也有些觉得没皮没脸,这几天抢的钱,五毛一块都有,隔壁的黑网吧都涨到三块一小时了,这点钱,别说抽烟喝酒,连跑腿费都不够。
他们是不是跟错了老大,两人对看一眼,看着对面人来势汹汹,矛头不对就想跑。
“呸,你嘴巴放干净点。”大头在小弟面前被喊“儿子”,顿时颜面全无,当下就青了一张脸。
“儿子,没钱了是不是,问爸爸要啊。”不知是谁一句揶揄。
“哈哈哈哈哈哈哈……”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操你妈,”大头红了眼,扑上去就挥了拳。
两个小弟眼见形势不对,早就溜之大吉,这会儿大头双拳难敌四手,被人围攻了一顿暴揍。
陈虎缓缓抽了一支烟的功夫,那边就已经完事了。
他举步走过去,来到被压制在地上的人面前,脚踩着手,轻轻碾过。
空气中爆发出一阵惨叫,嘴里不停求饶:“虎哥,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虎哥放过我。”
陈虎微微皱了眉,黄毛就会了意,对着他的背就是一脚:“虎哥也是你叫的?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里。
陈虎听得刺耳,正要发作,眼角瞟到不远处巷子口的不规则颤抖着的衣角,还有那朵眼熟的刺绣花。
二狗察觉老大的眼神不对,满眼杀气瞬间偃旗息鼓,像是被什么未知力量生生压制。
陈虎按下心头的狂暴,看着地上卑微如草芥的人,缓缓蹲下身子,“我有没有说过,别再让我看见你。”
大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目光所及只能触到碾压手指的鞋,那如撒旦降临般的噩梦警告,又一次回荡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