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菩提之浩初篇一</h1>
浩初十一年隆冬,大雪纷飞,可视度仅有十步之远,京怀城迎来了这日迟到的清晨。起早贪黑,忙碌生意的一位商人,哆哆嗦嗦的从婆娘温暖的怀里起身,打开房门后,一股寒风吹进室内,引得屋内婆娘大骂。
“要死啦,要出去赶紧出去,不出去赶紧关上门!”
商人在婆娘的怒骂中,拧着头皮出了房门,缩着肩膀,哈着气,脑海里已经把这个鬼天气诅咒百十来遍了。
踩着积雪深厚的石子路,握着仿佛已经冻住的门栓,用力一推,院门咯吱咯吱的打开了,探出脑袋,望着寂静无声的街道,狠狠皱了一下眉头,静待片刻,细听,除了断断续续的狗吠声,几乎没有人活动的声音,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商人狠狠的推上了院门,裹紧了身上的棉袄,乐滋滋的回了屋。
屋内很快传来了女人的惊呼:“你这个死冤家,想冻死老娘,好找个小娘是不是,哎哟,你慢点,谁能抢你的奶还是你的蜜壶,哎……轻点轻点,你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死人……哎呦,戳的我疼死了,嗷……嗯……”
再严峻的天,也总是有勤快的人在活动,小巷子里传来的脚步声,又慢又吃力,浓密的飞雪里,来人穿着褐色的布衣挑着两担子用厚褥子包裹着的木桶,为了防止雪水浸湿了鞋,用各色皮毛的边角料,牢牢的缝在靴子上,这样暖和还防水。
厚重的靴子踩在积雪上,背上是沉甸甸的扁担,地上又滑又湿,商人走的很是小心。
平安巷是很多小贩喜欢来的地方,这里的住客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人口密集,有自己做手工活生存的,有贫困的读书人,有在饭馆子里当伙计的,这里的人,买不起大鱼大肉,但是买得起一碗热乎乎的豆花脑。
商人开始吆喝,常年练就的嗓子,干脆悠长:“卖——豆腐脑儿咧——豆腐脑儿咧——热乎乎的豆腐脑儿咧——”
大雪天,影响了食客们出来的心情,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冒着大雪,疾步而来,掏出一文钱,拿出自带的碗,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淋上浆汁,撒上花生碎,用衣袖盖着,防止寒气或是雪花影响了豆腐脑的口感。
卖豆腐脑的商人是经常跑平安巷的,来买豆腐脑的都是熟人,坏天气,卖的不是很好,他也不建议给这些照顾他生意的食客们多盛点,甚至有的食客,先迫不及待的喝上一碗,再盛上一碗带回去。
喝上热乎乎的豆腐脑,身体立马就暖和了,商人不禁也盛了一碗,吃的身体冒汗。
走了一圈,平安巷也到头了,商人有点遗憾,天气不好,做出来的豆腐脑儿已经比往日少很多了,结果还剩下三分之一,商人叹了一口气,心想,又要便宜四方邻居了。
商人将厚褥子上的积雪扫去,正要收拾收拾准备打道回府,突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商人停下动作,抬头望去。
来人撑了一把绘着乌黑山水图,伞面洁白的油纸伞,长及角落的浅棕色披风,略过伞沿,只能瞧见他轻抿的唇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商人一愣,这人身材修长,挺拔,虽穿着极素,但是通身的气质,仿佛仙人踏雪而来,商人不确定这位“仙人”是路过还是为了买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儿,有点迟疑。
来人在商人三步之处站定,握着伞洁白无瑕的手,微微一动,来人的全貌露在了商人的眼前,修长的脖颈隐没在披风下,同色的耳罩,雪白清隽的脸庞,一双乌黑淡漠的眼,眉间一点朱砂痣,却没有给来人增添丝毫魅色,反而是着重了他的端庄,随着他慢慢抬起微敛的眼,商人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
这京怀城是大临国的首府,大临子民两大敬畏之所,一是京怀城内的皇城,住着大临国的皇帝,二是京怀城外,天下晓谕的兰若禅寺,大临的子民,可能不认识自己的皇帝,但绝对不会不认识兰若禅寺的得道高僧,万众敬仰的——芸生大师。
凉凉:开坑……
浩初十一年隆冬,大雪紛飛,可視度僅有十步之遠,京懷城迎來了這日遲到的清晨。起早貪黑,忙碌生意的一位商人,哆哆嗦嗦的從婆娘溫暖的懷裏起身,打開房門後,一股寒風吹進室內,屋內婆娘大罵。
“要死啦,要出去趕緊出去,不出去趕緊關上門!”
商人在婆娘的怒罵中,擰著頭皮出了房門,縮著肩膀,哈著氣,腦海裏已經把這個鬼天氣詛咒百十來遍了。
踩著積雪深厚的石子路,握著仿佛已經凍住的門栓,用力一推,院門咯吱咯吱的打開了,探出腦袋,望著寂靜無聲的街道,狠狠皺了一下眉頭,靜待片刻,細聽,除了斷斷續續的狗吠聲,幾乎沒有人活動的聲音,仿佛下定決心了一般,商人狠狠的推上了院門,裹緊了身上的棉襖,樂滋滋的回了屋。
屋內很快傳來了女人的驚呼:“你這個死冤家,想凍死老娘,好找個小娘是不是,哎喲,你慢點,誰能搶你的奶還是你的蜜壺,哎……輕點輕點,你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死人……哎呦,戳的我疼死了,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