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十八. 她的世界</h1>
乐瑶从宋呈瑾一进入宴会大厅就看见他了,理所当然的,也看见了他挽着的顾白。
她本来是想过去的,可是前几天一贯支持自己跟在宋呈瑾身后的父亲却把她叫去书房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一番。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无望了?
不甘心啊不甘心,她恨恨地想。但是……这个女人总比祁夏顺眼多了……
以前祁夏黏在宋呈瑾身边的时候,她都常常跑去他两之间捣乱。往往最爱的就是找祁夏的碴,每次祁夏都亲切可人地说:“没事的呈瑾,瑶瑶还只是个小孩子。”私底下宋呈瑾不在时却一脸冷笑:“乐瑶,男人可不喜欢像你这种黏皮糖一样的女人,呵,何况你连女人都算不上!”
回想起来她就觉得恶心!!嚣张什么啊!!不过就是宋氏的秘书长真以为自己能嫁进宋家啊!
乐瑶愤恨地望向坐在一楼落地窗旁沙发上的顾白,眼睛转了转,突然觉得好像顾白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
“…咦…是她?”霍寻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挑眉示意。
宋呈瑾随意地倚在二楼回廊边,眼睛注视着楼下的顾白,松了松领带:“恩。”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款的了?我记得……”霍寻似乎是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她那时候可真不起眼啊。”
宋呈瑾看着楼下的顾白,她似乎也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往外望着什么,整个人一动不动。
“难不成你当初英雄救美,往后情结作祟对她割舍不能了?”霍寻调笑道。
宋呈瑾没作回答,他只是紧盯着突然起身的顾白离开大厅往屋外的小花园走去。他将酒杯交于霍寻手中:“我过去一下。”
“呈瑾你要不要这样啊?这才一会就这么紧张?”霍寻不赞同的皱皱眉。
宋呈瑾远去的步伐显然没把老友的话放在心上。
***
顾白坐在花园的小秋千上,轻微的一荡一荡。在这样的场合,她想尽可能的低调神隐一些。当她看到霍启东时才发现今天这个宴会不简单,而她,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被任何认出,特别是,以这种身份。
她望着旁边深不见底的小池塘,心里乱成一团。事情的发展早已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很久了,每次的她“以为”也只不过是“以为”罢了。少有能真正朝她预期发展的。
就在她和宋呈瑾发生那次争吵后,或许也不是争吵,仅仅是他单方面的施暴泄欲。她被困在那间房间里不见天日,那个时候的她,不断安慰自己,再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这样算什么呢?她一定要出去见到叶挽。却恰恰在那个勉强苦苦支撑时候被致命一击,她偶然得知叶挽亡故的消息,一直坚持的信念在那一刻完全崩塌了。
或许死亡是最好的解脱吧?她想。
至少死了,可以见到母亲,师父,叶挽。这世间其实早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爱她的人早已一步步离她远去。
回想成长的过往,种种艰辛仍然历历在目。但她从不后悔做出的任何决定,包括当时在不知宋呈瑾一行人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利用了他们。
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她当时确实利用了宋呈瑾一行,为了找出当年杀害师父的幕后黑手。她顺势推舟的利用了他们,那时的她猜到了这一行人身份不简单,却不料,宋呈瑾身份实在过于难惹,后期给自己招上了这么大一个隐患。
那时的她早就为了复仇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与杀害师父的真凶拼个鱼死网破之际,怎料被对方用激将法引出真身抓住。
成王败寇只在一瞬间,她那时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但是显然对方不会给她个痛快。她被禁锢在密室中,双手双脚脖颈锁上铁链,对方早就知道她此番寻仇的目的,捏着她最深处最不愿意提起的伤口,一遍遍在那幽暗潮湿的房间里拷问她。
她双眼被覆上,只能听到那略带残忍笑意的声音说:“知道松山井怎么死的吗?他亲眼看着我一片片剜下他的肉,挑断手脚筋,呵呵呵然后呢,我再放狗进来……啧啧啧现在我还能想起那狗儿吃他的肉吃得多欢,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记得那时他嘴里叫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恩…….‘洛洛’是吗?哈哈哈哈哈是你吗?”
“你干脆杀了我吧!”一想到师父是如何惨死,只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放心哦,我可不会挖了他的眼睛,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哈哈哈哈哈哈!!”那丧心病狂的笑声在囚室久久环绕。
后来再度醒来,她便是身处宋宅。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她得知自己被宋呈瑾一行人无意中救下。而仇家也被宋呈瑾当场擒获,那个曾经她千方百计想找的据点被朱雀他们炸的片甲不留。
宋呈瑾身后是燃爆的漫天焰火,火舌席卷能够燃烧的一切,而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她从火光中走出。
她刚开始住在宋宅里不得不说也是有几分利用的意味在里面,仇家手下的残党未灭,她